蕭靖淵不太熟練的幫她將長鞭掛上腰側。

蘇綰綰感覺到自己的腰側被碰了兩次,總算收回了目光看他:“我自己來吧,瞧你也不是個會服侍人的。”

說著,蘇綰綰纖長的指尖撥開蕭靖淵的手,自己將長鞭掛上,吩咐醫館門口的藥童:“去將風首領請來,而且照著摩木村裏病人的數量,整個村子都要封起來不得出入,等這批治得差不多,再送其他大夫去其他地方救人。”

這裏的大夫根本不夠用,如果想要一口氣整個解決雲南的疫病,無異於是天方夜譚。

事已至此,蘇綰綰還是決定先將眼前的村落解決好,之後再徐徐治之。

“卿小姐。”老大夫叫住了她,又向著錦城和洪安也微微拱手,急得滿頭是汗:“老夫知道卿小姐深得王爺喜愛,不知能否請卿小姐到王爺跟前美言幾句,求求王爺先送一些赤芍來,你也是大夫,自當知道人命關天,不能再拖了……”

蘇綰綰看著他為了百姓向自己彎腰行禮,心中微動,抬手將他扶住:“徐大夫不必向我行禮,人命關天四個字,你該跟風戚寒和賴全去說,他們才是你們的領袖。”

“老夫不過一介大夫,怎能……”徐大夫麵露難色。

“既然您說無用,那也不必多說了。”蘇綰綰複而反手摁住了他還想抬起的手,感覺到醫館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隻是淡淡道,“王爺就是為了人命,才給你們這群叛黨送來這一整個醫館的藥材,甚至將我一介女流送到你們男人堆裏治病救人。可你們跟著通敵叛國的人揭竿而起,成了叛黨,還想吃著我大慶的藥材,那就叫……”

“癡心妄想。”

徐大夫的麵色陡然很難看,一旁的大夫還有不服氣站起身來的:“若不是大慶不管我們,我們怎麽可能跟著風首領揭竿而起!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蘇綰綰冷睨了那人一眼,長臂探出,滑到徐大夫的身後,手掌落下逼得他不得不挺直了脊背,邊看向那年輕氣盛的大夫:“當時是情勢所迫,你們可以揭竿而起投靠叛黨。如今藥材不夠,亦是情勢所迫,你們怎麽不直接向王爺俯首稱臣?反倒將王爺的好心當做理所當然,不要臉!”

“你!”年少大夫被氣紅了一張臉。

“說不過就別說,口水沾濕了麵巾還得換。”蘇綰綰白了他一眼。

年少大夫差點兒被氣得嘔血,醫館裏的其他大夫如今都是風戚寒的人,個個麵色鐵青,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個女人,怎麽每次都可以把人懟得啞口無言!

眾人心裏忍不住這麽想著,便離蘇綰綰又遠了幾分,唯有徐大夫的目光越過蘇綰綰的肩頭看去,麵色更愁。

蘇綰綰循著徐大夫的目光回頭。

正見風戚寒鼓掌著走進來,眼裏含笑的看她:“當著我的麵撬牆腳,未免不太將我放在眼裏了。”

“當著你的麵我也這麽說。”蘇綰綰先一手抓住洪安到小桌前,逼著他服下了預防疫病的苦藥,這才看向風戚寒,“倒戈的事情和王爺再去商量,先說說這些難民們都是怎麽回事,再挑揀兩個重病的送到這裏來。”

“說話禮貌些。”蕭靖淵忍不住出聲提醒,他的王妃怎麽像是個山大王似的。

蘇綰綰深深地看了洪安一眼,沒想到蕭靖淵的影子跟他一樣,死板無趣。

“請送兩個重病的來。”蘇綰綰重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