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隻讓他做兩件事情,帶他們回家去找一些破舊袍子以供他們掩蓋身份。

另一件事,便是繼續祭祀典禮,隻是會讓風戚寒和蕭靖淵跟著。

偷偷走在回家的路上,風戚寒想楊壯既然知道賴全,那想必也是知道他的,於是主動走上前去跟楊壯講話。

楊壯也沒想到這位竟然就是風戚寒,恨不得將整個村莊的事情都跟他說清楚。

蘇綰綰和蕭靖淵兩個人遙遙跟在後麵。

“你今天沒能說完的話,是什麽?”蕭靖淵忍不住問。

“你可還記得寺廟之下的暗門?”蘇綰綰悄然地勾住了他的手臂,狀似親昵地湊到他的身邊,聲音卻是一低再低,生怕別人聽見了去。

感覺著手臂上的柔軟觸感,蕭靖淵目光沉沉地將自己手臂抽離而去,而是直接將她背了起來:“你說。”

蘇綰綰趴在他的背上,幾乎貼著他的耳邊。

平時她也總是這樣找人背著抱著,前麵的風戚寒隻是掃了他們一眼,便繼續跟楊壯說話。

蘇綰綰這才將繼續說下去:“暗門之中有一方血池,用來滋養他手裏的古物。”

“所以?”

“你可聽說過以血還血的法子?”蘇綰綰側過頭,吐息輕輕地掃過蕭靖淵的脖頸處,“那些血本就取之於民,若我能將此物奪來,自然可以用之於民。”

蕭靖淵的身子肉眼可見的僵硬起來,也不知是這等說法太過駭人聽聞。

還是蘇綰綰那不經意吐出的灼熱氣息。

沉默半晌,蕭靖淵才道:“尉遲易不見得會輕易給你。”

“試試唄。”

蘇綰綰莞爾一笑,心裏卻想著,等她用了金瞳,有什麽東西是尉遲易不肯給的呢?

一行人來到了楊壯的小破屋舍,屋子裏被簡單地隔成了兩個房間,風戚寒和楊壯一路走一路聊,到屋中的時候,楊壯才戀戀不舍地去找破袍子。

風戚寒緩緩呼出一口氣來:“這孩子父親是賭徒,母親是青樓女子出身,在村莊裏並不受待見,若非是察覺到村莊裏的人有異,他也不會鋌而走險的帶著幾個同伴貿然外出。”

“原是如此。”

蘇綰綰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來,指尖不自覺地掃過桌案上骰子,眉頭微蹙,“祭祀和水災的事情大概都能知道了,但疫病的事情還不明朗,風首領可問過?”

“你不是猜測是尉遲易投毒嗎?”風戚寒一愣。

“尉遲易投毒而來是一回事,可疫病蔓延得如此之快,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蕭靖淵看了一眼旁邊空****的屋子,打量著外麵的天色。

距離祭祀典禮開始,應當還有幾個時辰。

若是按照蘇綰綰平日的慵懶程度,隻怕不會放過這幾個時辰休息。

想到這裏,蕭靖淵將肩上的鬥篷取了下來,又將給蘇綰綰用的深灰鬥篷拿了過來,看她:“去裏麵小憩一會兒。”

“你真貼心,還聰明。”蘇綰綰出口誇讚,便推著蕭靖淵踏入了裏屋。

蕭靖淵幫她草草的鋪好床榻,蘇綰綰馬上就和衣躺下,順勢拽住他的袖口:“你不許走。”

“男女有別。”蕭靖淵淺笑。

“我怕被尉遲易抓走。”蘇綰綰趕緊抬起身子將他扯下,琥珀色的瞳仁倒映出洪安平平無奇的臉蛋,“你在,我才安心。”

蕭靖淵隻好坐在床沿,看著她沉沉睡去,鼻尖不自覺地摩擦過他的鬥篷,似乎很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