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揭開瓦片,刺鼻的味道鑽入鼻腔,兩人的臉色同時一變。

蕭靖淵首當其衝地往裏躍去,蘇綰綰緊跟而上,穩穩當當地落入洪安的懷抱,耳邊響起孩子們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她隻壓著洪安的手臂,從他的臂彎裏滑落。

“小鬼們,到門邊去。”

蘇綰綰順勢也將蕭靖淵推了過去。

蕭靖淵踉蹌著幾步將這些少年都押送到門邊,淡聲道:“我們是楊壯找來的人,救你們出去的。”

幾個少年幾乎被嚇得麵色慘白,哆嗦個不停。

聽見楊壯的名字,他們才放鬆了下來,躲在蕭靖淵的背後,看都不敢看戒堂中央。

隻見戒堂中央擺放著一個又一個棺木,裏麵不約而同地都躺著一具死屍。

甚至還有一些死屍儼然已經死去很久,身體被泡腫,都已經開始潰爛生蛆。

有這麽多的屍體都放在這密閉的房間裏,怎麽可能不滋生疫病!

蘇綰綰走過這些棺木,最終看向了戒堂前方的各個祖宗牌位前的兩隻蠟燭,將其拿了起來。

“不可以!這是供奉我們祖先的……”有少年出聲。

“豈不是正好?”蘇綰綰冷冷一笑,將蠟燭傾斜過來,點點滴滴地落在棺木上,朝著身後幾個少年開口,“今日便讓你們的祖先來救救你們吧。”

說著,她將點燃了自梁上垂落而下的白布。

火舌席卷過白布,蘇綰綰的手仍沒停著,淡然地遊走於四周將那些滾燙的蠟滴落在地麵、牆壁,直到所有人眼裏都倒映著火光,她才隨手將一個蠟燭扔到了其中一個棺木裏。

“轟——”

火焰如飛,滾燙的熱浪掃**過所有人的臉頰。

蘇綰綰立於一片火光之中,負手旋身朝他們看來,火焰在她身後凝聚成一朵朵絢爛的花,照亮那雙盈盈桃花眼,竟帶著幾分駭人的壓迫:“解決了此處,疫病大概便解決得七七八八了。”

“你竟然燒了祖先的牌位!”少年驚呼出聲,甚至有人還想竄入火海之中去尋。

蕭靖淵隨手就將人拉住:“你們的命比祖先的牌位更重要,若是這些屍體不燒,你們在這裏待上一日便會染上疫病,被送去祭祀。”

聽到最後四個字,少年們都紛紛不敢動了。

蘇綰綰迎麵走來,抽出蕭靖淵手裏的刀,毫無章法地砍開了一扇窗。

“你用刀的姿勢不對。”蕭靖淵趕緊將自己的刀抽回來,麵色微寒。

蘇綰綰靠近他身邊拿刀的時候,他幾乎沒有任何的警惕……

蘇綰綰手中一空,驀地笑了:“我等會兒翻牆的姿勢,肯定也不對。”

的確不對。

蘇綰綰剛撈起衣裙準備往窗台上爬,衣裙就被蕭靖淵抬手打落,眼前一晃,她已經被蕭靖淵給扔了出來,無辜的跌坐在地上。

一會兒,幾個少年也被跟著扔了出來,不過他們大都在地上滾了個圈。

蕭靖淵緊跟過來,見蘇綰綰鬥長袍下的紫色衫裙被燒掉了一角,沉著臉將她從地上給扶了起來:“身為女子,不可以輕易將裙子撈起來!”

“你早說能帶我出去,我就不會撈了。”蘇綰綰也冷冷橫了她一眼,心疼地撣去衣上的灰塵,忍不住小聲抱怨,“也不知什麽時候能沐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