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是同窗。”

徐大夫看向蘇綰綰的神色也跟著變了,平日冷冰冰的聲音裏多了幾分柔和,“他曾說過,大慶年歲雖長,這天下之大還充斥著許多我們未曾見過的事物,十四便出門遊曆,行醫濟世,十六歸來,便帶回了這把古刀,一直藏匿並未示人,卻也告訴我許多奇術的事情。”

這段倒是蘇綰綰從未聽過的故事。

那時候身在崖底,左裴身上帶著的東西很多,筆墨更是不缺,但因為沒了一條腿,又無許多藥物醫治,隻將平生轉折的事情一一記錄,隻是……十六歲之前的事情,左裴沒有寫。

徐大夫見她茫然,又自嘲一笑:“我不過是個資質平庸的大夫罷了,他不同你提起我也是有的。”

“家師不在乎資質的。”蘇綰綰搖頭,看著假辰珠輕輕顫動,血色彌漫,她才重新站起來,走到徐大夫的麵前,“實不相瞞,家師隻教導過我十二日,而後仙逝。他所提到的生平之事滿是苦痛,我不認識您……隻可能因為家師與您同窗的日子,快活肆意,不必告知於他人。”

說到這裏,蘇綰綰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姓,隻在腦海裏認真回憶起左裴留下的文字,徐姓……

“徐昇。”

徐昇的手都不自覺地跟著顫抖起來,顫顫巍巍地看她:“他提到過我?”

“故友徐昇,不可登門叨擾。”蘇綰綰回憶起那麽一句,卻見眼前的徐昇已經是淚流滿麵,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雙手死死的扣住了蘇綰綰的手臂,“老夫已然知曉他的心思,做正事吧!”

“前輩你……”蘇綰綰微怔。

“老夫知道得足夠了,做正事吧。”

徐昇再一次地強調,又想到了什麽,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等治好了此次疫病,你帶我去他墳前看看就好。”

蘇綰綰不明白他為何而哭泣,他不過是找到了左裴提起的寥寥幾句,但還是點點頭。

可現在的確正事要緊,她趕緊和徐大夫研究起假辰珠所泡過的水,驚覺這水隻能增加草藥的效用,若是單一的送入病患口中,並無任何效用。

……

與此同時,蕭靖淵這邊也收到了消息,太子軍隊異動,賴全的人已經占據了剩下的雲南領地,正同太子的軍隊對峙,似乎已經知道那群人是太子麾下,而不是他淵北王的麾下。

“靖國之人不知為何撤離,賴全情急之下想要將王爺這一派衝散,奈何風首領的這支隊伍亦是叛黨,更在治病救人,那賴全不敢在叛黨四散的時候失了民心,又以為雲南邊境的隊伍是我們的,大力衝擊知道了真相,兩方對峙。”逸元這一日整理了許多的消息。

竟沒想到幾方人馬,構成了這奇怪的局勢。

靖國退兵,可能是蘇綰綰之前單獨相見做了手腳,但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卷土重來。

“隻是賴全要是知道那邊的人是太子一脈,這邊又失了尉遲易的幫助,進退兩難,很有可能會為了活命,倒戈向太子,從而殺了我們,從太子手下得到活路。”錦城隨之開口。

蕭靖淵麵色不改:“本王的軍隊駐守,來多少都無……”

“王爺!”一道人影竄來,“尉遲易帶著一小批人折返回來,正朝著摩木村而去……”

蕭靖淵臉色驟然一變,蘇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