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戚寒眼底掠過一絲震驚,揚手便要將蘇綰綰揮開。
可看著她眼底沉沉的笑意,陡然腹痛難忍,雙腿一軟,肩上兩條手臂卻沉沉落下,直逼得他額頭冒汗,掙紮不得,甚至還得微微彎曲脊背,對上蘇綰綰那雙琥珀色的眼。
“我……並沒有要傷你的意思。”風戚寒解釋,即使知道了蘇綰綰背後的勢力,他說與蕭靖淵聽嗎?又有什麽用處呢?
“可你也沒有值得我信的地方。”
蘇綰綰落下的手臂更加用力,還需微微垂眸看他,目光冰冷,“自從我為你施針之後,你便總是有意無意的盯著我,難道不是疑心我的身份嗎?”
“我那是……”話說到一半,風戚寒隻覺得肚子裏似乎有一團刀刃絞過,生生壓下還未出口的話。
“懶得同你說,今日之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七日一次的解藥鍾之會一直派人送來。”蘇綰綰陡然收了手,見他已經快要站不穩,連連後退幾步,“若你將今日之事告訴了蕭靖淵,那就別怪我了。”
雖不至於殺了風戚寒,斷了蕭靖淵的計劃。
但若是金瞳出手,像風戚寒這樣不在辰珠旁側長大的人來說,兩次便可讓他閉嘴聽話,狀似傀儡,隻是浪費些心神,又要疼上一番而已。
做完這些事情,蘇綰綰扔下風戚寒一個人在山林裏痛苦,重新回到摩木村的大廚房裏,問廚娘:“花生米吃不飽,廚娘可否給我做點飽腹的?”
廚娘顛勺時一愣:“方才,風首領不是給卿大夫你送包子去了嗎?”
他那哪裏是送包子,那分明就是找借口去偷聽牆角!
蘇綰綰心裏不爽,麵上卻含笑:“我與風首領的關係沒那麽好,勞煩廚娘再替我準備些好吃的,我正好給徐大夫帶一點。”
“行。”廚娘一口應下,做了三大碗麵給蘇綰綰帶走,還百思不得其解,“奇了怪了,風首領處處緊著這卿大夫,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偏偏這驕縱的丫頭卻是個愚笨的,莫不是嫌棄了風首領隻給包子?還真是挑剔!”
蘇綰綰剛出門就莫名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食盒裏飛了一盒湯水,等拿到徐昇麵前時,又被徐昇接過食盒,細細擦拭幹淨,方才道:“日後這些小事,還是叫楊壯去做,你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淨給人添麻煩。”
蘇綰綰心虛,本想對徐昇貼心些,可她果然不是個賢妻良母的料,一進廚房就露餡。
蘇綰綰趕緊幫著打掃:“楊壯不是打發去了風首領那麽,咱們父女倆怎麽好使喚他?”
聽見父女二字,徐昇的動作一頓,回頭見她眼睛亮晶晶,反倒是無奈:“若不為你談婚論嫁,你倒也不必認老夫這麽一個師父舊友當爹,老夫……”
“您對我好,自然是要認的。”
蘇綰綰說著,當即鄭重的倒了一杯茶水,雙膝一彎,跪在地上,將此茶高舉過頭頂:“義父在上,請受義女一拜,今時今日隻因時機不對,無法以真容示人,來日待到恢複身份,定當再拜一次,還請義父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