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坐在木樁上,嚼著花生米,邊吩咐著圍了一圈的下屬。
“今日,賴全的叛黨對我出言不遜,殺人之後記得割了他們的舌頭,扔到賴全的軍營裏去。”
蘇綰綰說的風輕雲淡,可身邊塢祖堂的人卻都心驚膽戰。
隻因數人出言不遜,他們家堂主就要割了其他人的舌頭,雖不是第一次,可也叫他們心中微寒。
蘇綰綰心裏想的卻是在雲南逗留太久,京城的情勢都不知道變化成什麽模樣,這賴全倒是跟太子一樣,做事小心翼翼,等他們打到摩木村,隻怕還要等兩三日,倒不如速戰速決了好。
而且,誰叫他們對自己存了不好的心思。
蘇綰綰眼底寒芒四起,款款將手裏的花生米遞到下屬的手裏:“鍾之人呢?”
“回稟堂主,鍾之和淩雲被喚回古鎮裏,隨時準備護著王爺。”有人答道。
蘇綰綰蹙眉:“那王慶呢?”
“他……”
下屬還未說話,蘇綰綰就聽見山林裏傳來破空之聲,見王慶一身靛青衣衫落下,收弓落在了蘇綰綰的背後不遠處,而風戚寒則半跪在地,有些狼狽的躲過了王慶的弓箭,脊背發寒。
蘇綰綰的這個表兄,武功未免太了得了,若非是他走到近身射箭,聽見些許腳步聲,隻怕他風戚寒剛才就被一箭穿心了!
王慶同樣是注視著風戚寒,後退幾步,輕輕一揚手,蘇綰綰身邊的人一見到這手勢,散去無蹤,隻有蘇綰綰重新戴好黑巾,回頭看來:“怎麽回事?”
“他在偷聽。”王慶應答,“下屬武功沒他高,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蘇綰綰仍舊是一片雲淡風輕,見風戚寒站起身來,告訴王慶:“他知道就知道了,反正賴全來得早,他們也好早點行動。”
王慶橫她:“你又是這般任性……”
“我耗不起了。”蘇綰綰蹙眉,先不提王府裏幾個小妾都要解除禁足,小檀傷口肯定也好全,便是他爹爹蘇誌遠一個月斷了她的消息,再加上回去的路程有小半月,還不得翻了天!她娘親和弟弟是否安好都兩說!
王慶頭疼的撫了撫額角,告訴她:“隨你,可之後的事情我便一人接手,你且走吧。”
“好,我先將這裏處理好。”
蘇綰綰淺笑,目送王慶飛身而去,重新對上風戚寒的眼,“風首領怎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難道以為我會說出自己的身份嗎?”
風戚寒喉頭一緊,他當然知道蘇綰綰身上藏著秘密。
可從如今看來,她能輕而易舉的命人去挑釁叛黨,隻為早日解決雲南一事上來看,她背後的勢力絕非是什麽江湖小門。
心中諸多疑惑,風戚寒卻隻說了一句:“我聽到你的話了,你又有什麽打算……”
話音未落,便見蘇綰綰走來,傾身上前,一抹幽香鑽入風戚寒的鼻腔之中,意識潰散。
蘇綰綰兩條長臂落在他的肩頭,指尖微動,毒粉傾灑,她臉上帶著一抹邪笑,見他眼裏滿是迷茫:“其實我跟尉遲易一樣,喜歡威脅人的。”
一顆藥丸從蘇綰綰袖口中滑出,就在風戚寒猛然回神的時候,將這藥丸塞入他的嘴裏,抬手堵住他的嘴:“七日服一次解藥,二十一顆入腹才能解毒,小女子勸風首領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