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蘇綰綰愈發不解,若是先皇與先皇後恩愛之時,殷家盛寵無邊,主族一支大都生活在京城之中,半分苦頭都沒吃過,等到之後殷家出事,滿門屠戮,先皇後自刎謝罪,也算是變相保住了蕭靖淵。
而左裴從未踏足過京中,又能救了殷家的誰?
徐昇回憶了良久,方才說道:“左裴這輩子救過的人不算少,所收的信物甚多,卻隻有這個玉璧被他好生保存,所以我才有些印象,但具體救了什麽人,我就不知道了。”
“知道這些也夠了。”
蘇綰綰反倒是釋然,當年的舊事肯定不是那麽快就查得清的。
隻不過……她當初本以為左裴隻是叛逃家族之人,所以他去世之後說照顧左家,卻不要打擾,她便當真沒有去尋找過線索。
如今想來,當年她的確太過年少,如果當時塢祖堂建立之時,她說不定還能找到線索,可如今將近十年過去,她反而不好動手,隻能一步步來了。
蘇綰綰將玉璧拿了回來,剛想討點吃的,卻見徐昇的手朝她的麵巾探來,驚得她趕緊捂著臉挪開幾分:“徐大夫你做什麽!”
徐昇被她的反應嚇得一縮手,滿眼擔憂:“平日你戴著麵紗也就算了,事到如今你都要談婚論嫁,還願意認我做義父,怎麽還帶著麵紗?”
“我……我毀容了,而且也沒準備談婚論嫁!”蘇綰綰趕緊扯了個理由,給靖國人看見了她肯定不慌不忙,反正日後不相見。
但徐昇對她這麽好,等她來日回到京城,也肯定是要找人照拂,自己肯定也時不時會來找他,來往之間,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可怎麽辦!不能冒險!
徐昇蹙眉:“讓老夫瞧瞧,看能不能治?”
“不能治的。”蘇綰綰趕緊捂住自己的麵紗,起身向外跑去,“我去找找吃的,晚上回來再給義父奉茶!”
徐昇心裏又著急又氣,可看著蘇綰綰那急匆匆的背影,隻長長歎了一聲:“真是跟左裴一模一樣……”
門外,蘇綰綰穿著粗布麻衣,帶著黑巾溜到廚房,差點兒被廚娘燒火棍子打出來,口裏叫嚷著:“哪裏來的小賊!看我不打死你!”
蘇綰綰閃身躲過,正撞上進門的人。
“風首領!快抓住那個小賊!”廚娘大喊。
風戚寒下意識將手裏的人拽住,可聽著她說了一聲疼,低頭一看,便將人放開,麵露震驚:“你怎麽穿著這身衣裳,卿大夫。”
“原來是卿大夫。”廚娘趕緊收起燒火棍,想到這治療疫病的大功臣,趕忙拿了兩碟子做好的小菜安慰著,賠笑,“瞧著這一身難民似的打扮,戴著黑麵巾,還真以為是哪裏來的梁上客呢!”
蘇綰綰冷眼,梁上客要偷肯定也不大白天的偷廚房呀!
她懶得同滿臉笑容的廚娘理論,拿了一碟子花生米向外走去。
風戚寒將她捉住:“不留在這吃點東西?”
“怕摘下麵巾醜到你們。”蘇綰綰掙開風戚寒的手臂,指了指臉上的黑巾,轉身繞進山林裏去。
這個王卿,當真是我行我素慣了,可隻吃幾個花生米哪裏能飽?
這麽想著,風戚寒將廚娘給自留著的熱包子揣著,跟上蘇綰綰的步伐,聽見林中傳來蘇綰綰的聲音,竟是比平日要冷上許多。
“賴全動作慢的很,再去殺幾個挑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