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營帳裏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哭喊聲。
就連門外的士兵都被驚擾到,錦城更是被嚇得扯動了身上的傷口,本想踏入營帳裏一探究竟,卻聽那哭喊聲變成了一聲怒斥:“你們把我當成囚犯!”
又在鬧脾氣了。
錦城懶得理睬,卻見士兵們竊竊私語,不過一會兒這消息就傳到了徐昇的耳朵裏,逼的徐昇快步來到營帳前,聽見裏麵傳來的哭泣聲,瞬間就豎起眉頭來。
“你們怎能如此對待一個女子!讓我去看看!”
徐昇往裏衝,錦城更是沒去攔。
徐昇剛一走到營帳裏,就看見了哭紅了眼的蘇綰綰:“多大的姑娘了,竟還哭得這麽大的動靜。”
蘇綰綰看見徐昇,眼睛一亮,巴巴的湊上前去往徐昇的懷裏一撲,嗚咽著:“他們將我困在此處,還將我當犯人一樣囚禁起來……我怕。”
最後兩個字說的萬分委屈,卻聲聲叫錦城脊背爬上一層涼意。
這個女人變臉也太快了些吧。
而徐昇則是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拍打著她的脊背,邊問錦城:“大人,她一個弱女子,哪裏經得住這些鐐銬,不如……”
“徐大夫。”錦城打斷了他的話,“您看看這屋中,像是放犯人的位置嗎?卿小姐的吃穿都是最好的,就連這鐐銬之中藏著的絲綢錦緞都是價值千金,若非是卿小姐自己以身涉險多次,王爺又何至於此。”
徐昇隻覺如鯁在喉,環顧四周精致的擺設,更見地上絨毯,難以反駁錦城的話。
蘇綰綰當即從徐昇的肩上抬起頭來,一雙美眸,眼神如刀落在錦城的身上。
“我本就不是你家王爺的什麽下屬和物件,就算是以身涉險,也輪不到你家王爺鎖著我。”
“徐大夫你看,她自己認了。”錦城冷冷一笑。
蘇綰綰先是一愣,眼底的寒意盡數褪去,眼見徐昇的臉色都跟著冷了下來,心虛還要解釋:“義父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徐昇則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見她發間珠釵不再,衣衫略有淩亂,心中冷靜下來,想想她之前做事我行我素,甚少將人放在眼裏。
淵北王卻是個為民的好王爺,且對蘇綰綰這麽好,讓他不相信王爺都難。
略一思量,徐昇仍是說道:“既如此,你便留在此處好生反省,我就在外等著……”
“不好了!”一道聲音自營帳外傳來,“古鎮一戰的士兵們被送回來了些,大夫們缺人手,請徐大夫趕緊去一趟。”
徐昇聽聞,拍了拍蘇綰綰的肩膀,頭也不回的向外而去幫忙。
錦城本也想跟著離開,卻被蘇綰綰抓住袖口:“我也要去治病救人,你好歹將最長的鎖鏈給我解開,行嗎?”
“可王爺說過……”
“行醫救人,也是我的職責。”蘇綰綰認真的看著錦城。
錦城聽著外麵傳來士兵們的痛苦聲,猶豫再三還是為她解開了最長的鎖鏈,隻留下雙腿的鎖鏈讓她不能輕易逃脫。
蘇綰綰活動了一下手腕,信步朝外走去,見不少士兵受傷極重,二話不說就跟著徐昇的動作開始治療。
錦城在一旁死死盯著,眼睛微眯,王卿真的能這麽安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