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整整四日,蘇綰綰已經到了雲南邊境之外的城池落腳。
一路走過來,倒是多聽別人說起雲南的事情。
例如尉遲易被靖國之人給扣押回去,兩國邦交決定年底大宴相聚。
亦或者是風戚寒和賴全數罪並發,方緒寧的惡行被暴露而出,整個雲南的官員都要更換,唯一兩個疑點,便是太子是否有派人到雲南,另一個,則是蕭靖淵在雲南治療疫病水災,是否有過半分奉獻。
蘇綰綰身子發虛,軟綿綿的走在眾人後麵,一進酒樓就聽見幾個大漢在罵。
“淵北王除了嘴上說說,半點兒事情都不做,還是皇帝最寵愛的王爺呢!”
“如今皇子王爺一個有用的都沒有,全靠皇帝一個人撐著,我看咱們大慶怕是要亡了!”
“希望日後風戚寒這樣有骨氣的人,越來越多吧。”
蘇綰綰忍不住咂舌,這邊果然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這些人議論起王公貴族們嘴上沒有半點兒把門的。
隻是這一次,他們說的倒是無錯。
皇帝還想將整個大慶把持在自己的手中,一層層的剝削換人,卻不在乎民生,幾個皇子更是學了他這個皇帝十成十的相似,爾虞我詐個個精通,就是不會管理家國。
可就是這樣一個爛攤子,蕭靖淵可還行巴巴迎上去接呢!
蘇綰綰忍不住想著,落座用膳,又見幾個官兵衝了進來,說要找穿紫衫的姑娘。
蘇綰綰白眼翻到天上,蕭靖淵是閑的沒事,怎麽這幾日天天都有人來找!
她已經習慣性的無視,隻吩咐鍾之去給風戚寒送解藥,免得風戚寒毒發身亡。
這些官兵總是不著急走,撩開衣擺坐下,叫了幾個豬頭肉當下酒菜,當即道:“這姑娘要是再找不到,王爺怕是一條命都要折在雲南了!”
蘇綰綰動作一頓,反手將要離開的鍾之給抓住。
鍾之不解,又聽幾個官兵們竊竊私語:“也不知道那淵北王是哪根筋搭錯了,非那女的不治病,身上的傷口拖了這些時日都快化膿了吧。”
“沒想到淵北王這病秧子倒是個深情的,等會吃了麵,咱們就去……”
官兵們還未說完,隻見眼前一道紅影朝著門外掠去,驚掉了筷子,忍不住道,“哪裏來的新娘子,一身大紅衣袍到酒樓裏來?”
旁桌,王慶還是巍然不動的坐著,見那紅影已經翻身上馬,無奈的搖了搖頭。
腦子鈍,果然不是好事。
鍾之慌忙跟著蘇綰綰一起翻身上馬,不解:“小姐你跑什麽!”
“我去給風戚寒送解藥。”
蘇綰綰策馬離去,鍾之本想跟上,卻聽王慶咳嗽了幾聲:“腦子鈍,暗中派人護送她回去,等到了那人跟前,就將所有人撤回來。”
鍾之這才反應過來,她哪裏是為了什麽風戚寒,分明是為了蕭靖淵啊!
想到這裏,鍾之也沒有再追,重新回到王慶的身邊:“不過是幾句流言蜚語,她就信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王慶淡淡一笑。
而蘇綰綰一路離開了城池,踏著山路回去,心亂如麻。
蕭靖淵生性多疑、詭計多端的,興許讓這些官兵一而再再而三的傳話,不過是請君入甕的陷阱……
她若是自投羅網,隻怕會被蕭靖淵牢牢攥住,這身份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