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如果他真的病重不醫,隻等著自己呢?

想到這裏,蘇綰綰更沒有停下來的道理,四日路程叫她連夜跑死了兩匹馬,生生縮短到兩日,等重歸雲南之時,她頭上的珠釵都散落不見,也渾然不知。

而在古鎮的鎮口處,錦城就站在那裏,見她一身紅衣過來,道:“卿小姐,王爺已經等候您多時了,快去救救王爺吧!”

“他當真沒有治病嗎!”蘇綰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前陣陣發黑,隻拽緊韁繩才不至於從馬背上落下去。

“沒有。”錦城的臉黑的跟鍋底似的,急忙帶著蘇綰綰入古鎮。

沒想到蕭靖淵竟然住在淩雲莊裏頭,蘇綰綰跟著錦城一路暢通無阻的入內,下馬時踉蹌了一步,幸得錦城扶住:“你的臉色很差……”

“拜你家王爺任性所賜。”她在馬背上兩天兩夜,雙腿都快沒了知覺。

好不容易推開門扉,撲麵而來的就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她回過頭去,隻能看見蕭靖淵那清瘦的麵頰,聽著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瘋了,真的瘋了……

蘇綰綰恨鐵不成鋼的走到床邊,還未站定,就被一隻手給生生拉了過去,幾乎半撲在男人的身上。

“你怎麽不治傷啊!”蘇綰綰看著他身上的傷口都快爛了,滿腔怒火躥上頭,卻都隻酸了鼻尖。

蕭靖淵擒著她的手腕不放,甚至還將一個玉鐲扣在她的手腕上:“不這麽做,你哪裏會心甘情願的回來?”

“世上大夫多了去了!”蘇綰綰甚至沒注意到手腕上的觸感,撕扯開蕭靖淵的衣袍,看著下麵已經快要爛掉的傷口,手臂都跟著打顫。

不顧自己的性命,隻是為了叫自己回來?

蘇綰綰眼眶濕潤了一片,憤憤從懷中將治病的東西都給掏出來:“如果我不回來怎麽辦……你就在這裏等死嗎!”

“你不會。”

蕭靖淵說的認真,咳嗽之際滿口血沫,仍執著的開口,“你說你會護著我,難不成,要食言嗎?”

蘇綰綰氣得想把他的頭掰下來看一看,裏麵裝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蕭靖淵沒有得到回答,仍是悶悶的笑了幾聲,片刻後卻咳得天昏地暗。

“別動。”蘇綰綰總算放柔了聲音,為他清理傷口。

門外的錦城心神慌亂的守著,聽著蘇綰綰的吩咐往裏送東西,看著一盆盆清水入了屋,又血紅一片的被送出來,看的心驚肉跳,指甲將掌心戳爛。

若不是王卿三番兩次的逃跑,王爺也不會……

“錦城!”蕭靖淵嘶啞的聲音陡然響了起來,錦城匆忙入內,看著蕭靖淵身上的傷口倒是都被處理幹淨,而本該坐在床沿的人卻躺倒在床邊,不省人事。

“叫大夫!”蕭靖淵赤紅著眼,一手輕輕的托著蘇綰綰的頭顱。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錦城暗罵了一句,趕緊請了大夫過來,偏偏蕭靖淵怎麽都不肯放走蘇綰綰,自己靠坐在床榻,滿身是傷仍將人緊緊摟住,片刻就要責問大夫一句:“她到底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