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體內寒氣未散,又操勞過度,這才暈厥過去。”

大夫們都被蕭靖淵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眼看著淵北王的心上人歸來為他治傷,本該是救下淵北王一條性命,兩人情意綿綿。

沒曾想,倒成了兩人雙雙倒下的結局。

大夫們未敢久留,囑咐一二便退下去熬煮湯藥,一踏出房門,個個腿軟。

“淵北王是真的在乎這女子,我們可也怠慢不得。”

“這卿大夫好像認了徐大夫作義父,我們還是去告知一聲為好。”

大夫們遠遠離去,錦城獨自走到床邊,見蘇綰綰自己都快占了一張床,反倒是一身傷口的蕭靖淵獨坐在床沿,目光如鷹,整個身子都如繃緊的弦。

蕭靖淵沉聲開口:“即使本王清醒時不願被人醫治,昏迷之後,你們也不必會叫本王真的一死了之。”

聰明如蘇綰綰,為何會想不通這一點,即使真的要回來,倒也不必如此著急……

錦城看向蕭靖淵的眼神跟著改變,半跪在地,仰臉而視:“關心則亂,王爺這般強求卿大夫,不過是傷人傷己。”

蕭靖淵亦是頭疼的撫過額角。

他隻是想叫蘇綰綰自己回來,回到他的身邊,哪怕是與他同歸京城,中途分別一兩日都可以。

但絕不是叫她落入王慶那等賊人的手中,被當做傀儡用。

他憶起王慶的弓箭,絕對就是城郊外的賊人無誤,那時候王慶分明是要殺了蘇綰綰的,可如今卻又為蘇綰綰所用……

這其中定然有陰謀。

“去查到王慶的身份了嗎?”蕭靖淵壓低了聲音問,指腹卻悄然摩挲過蘇綰綰手腕上的玉鐲。

“根本查不到。”

錦城也是蹙眉,“幾乎沒查到江湖上有這麽一個人,這名字聽起來也十分普通,不像是哪裏的名人,找他的身份無異於大海撈針。”

果然,這個王慶有問題。

蕭靖淵目光漸深,吩咐錦城:“王慶那邊的人,都攔在古鎮之外,不許讓他們再接觸到卿小姐。”

“是。”錦城點頭,眼見蕭靖淵傷口又汩汩滲血,蹙眉,“屬下請大夫過來。”

蕭靖淵的目光如刀掃來:“是卿大夫未歸?還是本王昏迷不醒?”

言外之意,便是不肯治。

錦城惶恐的低下頭去,不明白兩人這般糾纏反增傷痕的……情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等到日落西山,晚霞滿天,蘇綰綰才悠悠轉醒,肚子不爭氣的咕嚕作響,她勉強著爬起身來,一抬頭就對上了蕭靖淵疲憊的眼。

殘陽朦朧,暖光落滿麵,蘇綰綰卻隻從他的臉上看見了病弱,忍不住道:“你在這裏做什麽?不好好躺著休息麽?”

蕭靖淵以拳抵唇輕咳了幾聲,意味深長的看她。

蘇綰綰這才看見自己占著人家的床,也想起之前自己可不是主動睡覺,而是最後纏繃帶的時候眼前一黑,徹底沒了知覺……

“咕嚕——”

肚子不爭氣的響,羞紅了蘇綰綰一張臉。

蕭靖淵摁住忍不住上揚的嘴角,命人去拿來些吃食,蘇綰綰也不見外,即使看見蕭靖淵傷口滲血也裝作沒看見,霸占他的床,順勢霸占他的吃食。

“這湯的確是大補,可你身子虛,喝下去不僅撫平不了體內內力,還會適得其反,筋骨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