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攔下他快到手的雞湯,她兩天兩夜不眠不休到暈倒,可這男人完全沒將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她暈倒了也沒見他再找個大夫瞧瞧。
他不要這條命,她蘇綰綰肯定也不幫他珍惜!
蕭靖淵卻當真收了手,複而去碰一碗蓮子湯。
“蓮子湯的確是下火的,可我瞧著王爺的臉色不像是火氣旺的,還是別浪費了。”蘇綰綰繼續攔下。
蕭靖淵的眉頭幾不可見的跳了一下,去碰旁邊的青菜瘦肉粥。
蘇綰綰果然將他攔下,和他四目相對。
一旁送菜的仆從都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卿小姐未免太過跋扈了些,王爺這幾日強撐著等你歸來,少闔眼,少吃食,生怕有其他大夫給醫治,更怕你不來!如今王爺傷口滲血您不管,王爺吃口東西您卻要管,這是哪裏的道理!”
“下去。”
蕭靖淵的聲音陡然銳利了幾分,斜看仆從一眼,“自去領二十軍棍!”
“王爺!奴才也是為了您好呀!”仆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急的直哭。
蕭靖淵不為所動,門外的錦城已經讓人進來,將這仆從給抓了下去。
蘇綰綰愣住:“你怎麽這麽不講道理,他說的明明是對的。”
“那本王可以吃嗎?”蕭靖淵挑眉。
“這是我要的,不給。”蘇綰綰橫了他一眼,不顧瓷碗滾燙,偏要將那青菜瘦肉粥放到自己跟前,燙的直拿紅彤彤的手指摸耳朵。
“霸道。”蕭靖淵黑了一張臉。
“王爺不霸道嗎?”蘇綰綰當即側目而來,傾身上前揪住他的衣襟,看他裏衣浸染鮮血,雙目發紅,“王爺這般虐待自己,又日日派了官兵尋訪,走過一處就留下幾句你的消息,不就是拿捏準了我會回來找你麽!”
蕭靖淵嘴角溢出一聲淡淡的笑。
“笑什麽?”蘇綰綰生氣。
“笑有人自投羅網。”蕭靖淵輕而易舉的就擒住蘇綰綰的手腕,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摁在那些傷口上也不覺得痛,隻上前些許,以額頭抵在她窄小的肩上,“又疼,又餓,如今有些困了……”
蘇綰綰隻覺得被他臉側摩挲過的脖頸處滿是粘膩的汗。
她該給這個男人一個好好教訓,叫他不再敢以自己的性命,來當要挾自己的籌碼。
可手指卻不自覺的搭上他的傷口,長長歎息一聲:“別睡,我給你先把傷口包紮了。”
她沒看見的地方,蕭靖淵的嘴角高高上揚,聲音卻虛弱:“讓我靠一會兒就好了,你先吃。”
“拿你的血沾饅頭吃嗎!”蘇綰綰被他氣的不輕,蕭靖淵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什麽情況!還強撐著要在她跟前裝大男人呢!
蘇綰綰趕緊把人重新翻過來,將人摁在床榻上藥。
途中錦城幹入內點燭火,眼見桌上的飯菜一口未動,卻都已經泛了涼,走近拿了飯菜想要去熱,卻聽蘇綰綰開口,卻不是對著錦城說的:“你能不能讓其他大夫醫治,我手酸了。”
蕭靖淵馬上蹙眉,強壓住幾聲虛弱的咳嗽,眼底滿是失落:“罷了,換人來吧。”
錦城轉身就走,王爺竟然會示弱!天上下紅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