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風戚寒這句話,他們二人的關係是難徹底撇清。

鄒將軍果然對蘇綰綰的辯駁置若罔聞,多次吩咐好生看顧後便離開牢獄。

蘇綰綰見鄒將軍徹底消失在牢獄的出口,複而起身靠近風戚寒,將一顆解藥扔到他的懷中,嫌惡的往幹草上一靠,冷聲道:“即使讓我來送解藥,也不必用這等手段。”

風戚寒如釋重負的吃下解藥,同樣冷眼看向蘇綰綰。

“聽聞你下落不明,我怕你忘了這解藥,隻能想辦法在這牢獄之中做些什麽。”

四目相對,蘇綰綰得到了一個合理的答案,懶得再問。

反倒是風戚寒眉頭深鎖,眼看著幾個獄卒走上前來:“兩位大人這麽晚了,還不休息嗎?”

“風首領今日還未招供,我們也不好休息啊。”

兩個獄卒譏諷一笑,打開了牢獄的門扉走進來,手裏的長鞭落在風戚寒的背上,幾個獄卒長鞭落下,力道不大,雖不至於皮開肉綻,但讓風戚寒軟一軟骨頭卻是沒問題的。

風戚寒卻像是習以為常,神色淡淡的一言不發。

一直等風戚寒滿頭大汗,兩人才住手:“那賴全可是和靖國將軍次子尉遲易來往密切,私賣礦石,通敵叛國!而你和他一樣都是揭竿而起的叛黨,難道就跟尉遲易沒有半點勾結嗎!”

“沒有。”風戚寒咬牙。

“那你身上刻意掩蓋的奴隸印記又是怎麽回事!”獄卒長鞭砸地,扯開風戚寒的衣領,指著那片痕跡和刺青,“你以為隻要這樣就能掩蓋了嗎!可別忘了你當初重歸雲南落戶籍的時候,可是有人調查過!靖國奴隸而歸,這心還真的向著大慶嗎!”

刺青還未徹底長好,血淋淋的一片。

可風戚寒麵色慘白,被人指著頸後的奴隸印記,就像是把他的臉皮撕扯下來一般,這就是他的同胞!以羞辱他為樂!

“若是他心裏沒有大慶,又何必乖順的坐在這裏任你們鞭打?”蘇綰綰陡然出聲,斜斜依靠在欄杆上,抬眸淺笑,“若我通敵叛國,知道事情有變,第一時間便是逃去靖國,再不歸來,還幫你斬殺什麽賴全,同個病秧子王爺合作做什麽?”

獄卒們被噎了一下。

風戚寒也緩緩回過頭來看蘇綰綰,正聽見她繼續開口:“風戚寒全家都被屠盡,早已在這雲南裏無牽無掛,揭竿而起是為延綿祖先忠軍報國的精神,斬了賴全的頭顱,是因他拿著大慶子民的命去填靖國的坑……可你們兩個獄卒呢?水災之時、疫病之亂、叛黨突襲,你們駐軍身在何處?”

“皇族子弟若是不發令,我們不得輕易出麵……”獄卒的氣焰明顯弱了下去。

“怎麽?皇族的性命便比百姓的性命重要?”

蘇綰綰冷笑連連,扶著欄杆站起身來,抬手攥住了一個獄卒的衣襟,在他愣神之際抬手將他手裏的長鞭拿了過來,揚手打在他的腳上:“大慶給你發的這條鞭子!是鞭打賊人所用,你眼前之人還未定罪,誰準許你動鞭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