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本已疲憊至極,卻未曾想一趟下來,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岑雪涵撲在蕭靖淵懷中哭泣的場景,輾轉反側的睡不安穩,天邊大亮她才陷入沉眠,醒來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恍然想起今日還要為蕭靖淵換藥。
蘇綰綰當即翻身下床,見手腕上的血跡已經暗紅,一直掛著銀環的手腕上竟多了個成色上好的玉鐲,一時想不起來是何時戴上的。
“約莫是王慶準備的吧。”
她這麽想著,帶著些藥膏和針袋就去了蕭靖淵所在的主院。
還未踏入門中,就聽見岑雪涵的聲音響起:“我並未查探出火毒的跡象,母親所留下的骨針乃是古物,若遇火毒,必有反應……王爺別怪雪涵亂說,如卿小姐那般年輕模樣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擅長奇術的,你千萬不要被人蒙騙了。”
蘇綰綰腳步一頓,隻覺好笑。
昨夜若非是她先出手相助,隻怕她早已經被那地痞流氓給揩油了去。
今日便將蒙騙二字用到救命恩人的身上。
還真是蕭靖淵心生尊敬的女子呀。
“王爺你總是待女子這般溫柔,怕是會被利用……”
“我覺得岑小姐所言極是。”蘇綰綰提裙踏入房門,盈盈淺笑,“如我這般慣會蒙騙人的女子來說,王爺是該小心些才對。”
岑雪涵震驚之餘,慌忙的垂下頭去,擰著一片袖口不敢回話,唯有一雙眼還不忘時不時朝著蕭靖淵的方向看去。
蕭靖淵則是注視著蘇綰綰一身紅裙,夕陽的暖光落在她的身上,仍是不減她桃花眼底鋒芒的銳利,一路走來,如火搖曳在側,叫人挪不開眼。
“岑小姐怎的不說話了?”蘇綰綰走到岑雪涵的跟前,彎身詢問。
幾縷發絲垂落而下,岑雪涵這才緩緩抬起頭來,隻見她即使麵紗遮掩,也難掩傾城姿容,愣神之際眼底卻掠過一抹厲色:“我的確並未從王爺的身上查探到火毒的痕跡,卿小姐莫不是學藝不精。”
“興許吧。”
蘇綰綰揮袖坐在蕭靖淵的床沿,微微抬起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岑雪涵,“不若讓我看看,你究竟是如何為王爺查探火毒的?”
“那你可看好了。”
岑雪涵一咬牙,似乎是鉚足了勁兒走上前來,將母親留下的骨針刺入蕭靖淵的指尖。
骨針絲毫不為所動。
“你看!根本毫無作用!”岑雪涵怒說。
蕭靖淵蹙眉,下一刻便見蘇綰綰翻手,袖口之中落下一個小小的玉瓶來,將玉瓶中的丹丸取出,遞到蕭靖淵的嘴邊:“些微毒物,王爺可願信我一次?”
“你豈敢讓王爺吃毒物……王爺!”
岑雪涵震驚之餘,蕭靖淵已經眉頭都不皺的將毒藥服下,不消片刻,岑雪涵手中的骨針就變得暗紅,蘇綰綰坦然的替她將那骨針取出,重新交遞到她手中。
“暗紅,火毒,應當無錯吧。”蘇綰綰問。
岑雪涵不可置信睜大了眼,捏著手中骨針手指顫抖:“你是不是用了什麽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