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重新回到蕭靖淵的房中守夜,詢問醫術之事,蕭靖淵才將她的身世一一告訴蘇綰綰。
原來岑雪涵的祖上曾是大慶的天師,外婆更是隱秘於山林之中的神醫。
岑雪涵雖是私生女,甚至京城之中許多人都不認識她,可在監正府中,她卻是最得寵的女子,驕縱任性,無法無天,這次如果不是雲南的事情牽扯到奇術,監正都不會放這寶貝女兒過來。
“怪不得她的脾氣比我還差。”蘇綰綰喃喃自語了一句。
蕭靖淵無奈搖頭,也不知誰的脾氣更差一些。
二人草草聊了幾句,蕭靖淵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綰綰守了一夜,金雞報曉時,門外傳來淩亂的腳步聲,門扉陡然被敲響。
“何事?”蕭靖淵勉力撐開眼皮。
蘇綰綰已經陡然睜開了眼,揉著發酸的手腕去開門。
“逸元似乎病的更重了。”錦城麵色凝重。
“走。”蘇綰綰徹底清醒,一路跟著錦城踏入房中。
逸元還是橫躺在**,隻是臉色烏青,唇色發紫,岑雪涵更像是守了一夜,當著蘇綰綰的麵砸了今日剛剛熬好的湯藥,眼眶紅了一圈:“肯定是你用藥太烈導致的!昨日我都說了靜觀其變!你偏要……”
“讓開!”
蘇綰綰怒斥一聲,將人撥開,自己走上前去,仔細檢查一番,複而看向了地麵上被砸碎的湯藥碗,彎身將裏麵的藥渣給撿起來。
身邊的岑雪涵卻是狠狠一拽她:“你做什麽!想要銷毀證據嗎!我定要到王爺跟前說說你做的好事!”
蘇綰綰被拽的一個踉蹌,不耐的抬手將她掃開,怒聲道:“鬧什麽!藥渣裏被人下了藥,剛才熬藥的侍從呢?”
錦城馬上反應過來,派人去尋,卻聽下人來報:“晚上熬藥的人被打暈了,說……說送藥過來的是個不認識的!”
“去找。”
蘇綰綰扔下這兩個字,徑直走到逸元的身邊,拿了針袋出來,“你們都先出去,讓我給逸元施針。”
“你一定會害了逸元的,你……”
岑雪涵猛地出聲,手臂卻被錦城一隻手給拽住,幾乎是連拖帶拉的將她給弄出去,鄭重其事的看著她:“卿小姐既能治好疫病,自然也能治好錦城!還請岑小姐以人命為重!”
“你們都這麽相信她!卻不知若非是她昨夜施針換藥,今日逸元才成了這幅模樣!”
岑雪涵哭啼不止,狠狠一跺腳,說要去找蕭靖淵哭訴。
門內的蘇綰綰聽得認真,心裏也覺得奇怪,昨夜應當是有人守在這裏,並不會出差錯,而且岑雪涵略懂一點醫術,湯藥裏明顯加了東西她難道看不出來嗎!還直接給逸元喝了!
驟然,她施針的時候感覺到手臂一疼,恍惚想到了什麽。
之前的地痞流氓手上並無利器,她卻手臂受傷。
今日有略懂醫術的岑雪涵在這,逸元仍是服下了味道不對的湯藥。
岑雪涵的嫌疑很大。
但是想到她曾經被尹褚收養過,跟蕭靖淵的關係很不錯,即使出於對蕭靖淵的愛慕會對自己出手,卻不至於傷害逸元才對。
想到這裏,蘇綰綰趕緊給逸元施完針,吩咐外麵的人看好此處,自己離開。
另一邊,岑雪涵對逸元的事情痛哭流涕,蕭靖淵自然也不能放任逸元出事,起身來看,卻未見蘇綰綰的身影。
“剛才卿大夫施針後命我們看好此處,連隻蒼蠅都不準飛進去。”
“她人呢?”蕭靖淵周身的氣息驟然冷了下來。
下人吞咽口水,戰戰兢兢的開口:“奴才也不知道卿大夫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