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後院。
左文海見蘇綰綰戴著麵紗,不免多問:“卿小姐若是容貌受損,我家倒是有不少祛疤的良藥。”
身邊的小廝恨鐵不成鋼,趕緊扯著他後退幾步:“少爺!哪裏有一上來就說姑娘容貌不是的!”
左文海恍然回神,麵露尷尬。
蘇綰綰倒像是全然沒有聽見,環顧後院四周白綾,想到左家親眷死去都要安葬於祖陵,牌位要安置於祠堂之中。
可左裴卻是被草草埋葬在懸崖之下。
雖然經過許多事情,知道左家並非放棄左裴,而是左裴自知懷璧其罪,不願因自己研習奇術而禍及全家,才背了罪名被逐出名冊。
可她總是想替他鳴不平。
倒是左文海見她似乎沒有聽進去,略鬆了一口氣,身邊小廝也趕緊道:“這位可是左裴的徒弟,老爺的意思是,若是你們二人能成,左家一來能庇護這位小姐一二,二來,祖宗留下的奇術和物件,也不至於落入他人之手。”
左文海心裏明白,複而迎上前去跟蘇綰綰攀扯了幾句,等來到左裴屋子裏時,小廝見左文海遲遲不肯提到嫁娶之事,趕緊高聲道:“少爺年歲也大了,身邊也沒個貼心人,不好做家主,老爺子可愁得慌呢。”
左文海正將藏起來的手稿拿出來,聽見小廝這麽一句話,差點兒腳下一滑。
“慢些。”
蘇綰綰趁此機會奪走他手裏的木盒,安置於桌上,打開發現裏麵都是密密麻麻的手稿,更有一些是以靖國文字書寫,難以全部認清,隻道:“這些我帶回去研讀,左公子先處理好自己的婚事才好。”
左文海麵愈發尷尬,怒斥小廝:“還有客人在這裏,休要胡說。”
“奴才可沒胡說,老爺隻求少爺能挑個可信之人開枝散葉,可不求是多大人家的女兒呢。”小廝仍一個勁兒的往蘇綰綰身上飄。
這麽大個人在跟前,少爺怎麽動都不動的!
左文海隻覺得頭疼:“時日還早。”
“也不早了。”蘇綰綰回首看來,想他既然是左家的長孫,左裴那輩的人不是左老那般叛國逃離,就是家裏生了變故,年歲大不好掌家。
日後這掌家的重擔隻會落在左文海的身上,而嫁娶,本也算的上是一門生意。
“我年歲輕輕的……”左文海還辯駁。
“就因為年歲小,才需要成家,擇一個好娘子管家,若還能借著娘家當靠山,才能在這離心的左家裏站的更穩。”蘇綰綰淺淺一笑,抱著箱子與他並肩走出去,“雖不見得會娶你心愛之人,可一旦認定,隻要好好相待,日久生情也是有的,你可別這麽抗拒。”
蘇綰綰的話不像是教訓斥責,倒像是一個溫和的姐姐傳授經驗,聽得人心裏舒服。
左文海放鬆稍許,長長歎了一口氣:“若不是家中遭此變故,也不至……”
戾地,幾個藥鋪的夥計衝了進來:“不好了!少爺!外麵的人打砸了咱家的鋪子,說是之前前幾日咱們給開的方子吃死了人!”
“什麽!”左文海震驚,趕緊上前:“如今我們府裏麵的出不去,也就你們幾個夥計能帶著牌子進出,便到後門口的藥攤子上,論個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