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夥計趕緊去報信,左文海健步如飛的往外麵走。

蘇綰綰覺得莫名,問了小廝才知道,左家雖然被困在府中不能出,幾個門都有駐軍之人看守,但因疫病還未徹底結束,便許了他們不住府內的夥計帶著牌子進出,又答應他們可以在門口搭建攤子,診治開藥。

“隻是,咱們這邊治疫病的方子,都是按照駐軍那邊給的單子列的,少爺頂多調整分量多少,怎麽會吃死人呢!”小廝急得團團轉,“這府裏哭聲連天,外麵還要叫罵,府裏上下可怎麽撐得下去啊!”

蘇綰綰也不好坐視不理,隻好暫時放下手裏的書稿,去後門看看。

剛走到後門,就看見一個雞蛋迎麵砸來,蘇綰綰趕緊閃身躲開,湊到門前一看,隻見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正抱著個女子,菜葉子雞蛋扔個不停:“你還我娘子的性命來!她本還有口氣的,倒是吃了你家的藥就沒了聲息!”

外麵圍觀的人更是指指點點。

“這左家肯定有問題,之前出了個屠殺親族、叛國通敵的左老,而今開藥還吃死人,真是造孽!”

“如今駐軍還沒走呢,他們就敢害死人,也不知背後是誰在撐腰!”

左文海幾乎是被人戳著脊梁骨,麵色難看:“你不肯請仵作驗屍,又不肯拿藥渣出來,隻空口無憑的在這裏……”

“我娘子人都死了!你還想狡辯,還有沒有天理了呀!”

男人哭喊的更加大聲,起身就給了左文海幾拳,門口幾個侍衛趕緊上前來攔。

蘇綰綰嘖嘴,直接將左文海拉到自己身後,推開眼前一眾侍衛,迎麵上前,輕而易舉的抓住了男人空有力氣的拳頭,嗅著他身上還有石灰粉的味道,衣衫斑駁,又將人掃開,自顧自的蹲下看女屍:“你身上石灰粉的味道,拳頭上都是洗刷太過而脫了皮,想來是個泥瓦匠。你娘子身上怎麽沒聞到半分石灰粉的味道,若真朝夕相處,怎麽會沒有半分石灰粉的味道?”

男人先是滿臉怒容,聽見蘇綰綰的話之後陡然臉上一變:“我那是給她買了許多胭脂,你自然聞不到石灰粉的味道!”

“是麽?”蘇綰綰緩緩站起身來,繞有興趣的圍著這男人走了一圈,惹來四周人的圍觀,卻隻是笑:“你雙手蛻皮嚴重,可見是最低等的泥瓦匠,一月撐死不過四吊錢,可你娘子身上胭脂香卻是上乘,裏衣薄薄一層,卻是夏日獨有的軟絲,一匹布二兩銀子,便是這一身裏衣,就不是你能供的起的。”

眾人大驚,他們剛才隻顧著看熱鬧,哪裏能從女屍身上看出門道來。

男人眼底果然閃過一道慌亂,忙抬頭而視:“你懂個什麽!我娘子自己也會賺錢……”

“你娘子十指不沾陽春水,指腹沒有半分薄繭,隻怕是琴都沒練過,下身微胖,自然是久坐而來,根本不怎麽起身做活……”蘇綰綰挑眉,步步緊逼,“很明顯她和你不是一家人,若她不是你的娘子,你又要以什麽身份咬定她是吃了左家的藥而死?”

蘇綰綰心裏冷笑,編,你繼續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