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的打鬥聲漸漸沒了聲響。

蕭靖淵這才將蘇綰綰放開來,撩開車簾,才發現他們方才離開左家所在的小鎮,才至荒郊野嶺,便馬上有人襲擊,像是早知道他們會到這裏來,有心埋伏。

蘇綰綰蹙眉:“我們是心血**到左家,他們卻埋伏得這麽好,定然是暗中盯著。”

“非也,本王之前就有此打算。”

蕭靖淵帶著她一同下了馬車,看見幾個賊人已經服毒而亡,還有幾個人被從山林裏拖出來,已經沒了氣息,不過打開麵紗一看,這幾個人的樣貌明顯是大慶之人,而非靖國。

蘇綰綰邊蹲下來摸骨,看他們常用兵器,邊奇怪:“王爺何時打算好到左家?”

她甚至都不知道。

還以為真的是突然到左家來問問事情。

“之前王爺見卿小姐你因為岑小姐的到來而悶悶不樂,早早便準備好了到左家的事宜,甚至提前到駐軍跟前打了招呼……”

“嘴巴沒個把門的!”

錦城的聲音陡然傳來,上前來就給了這開口的下屬一拳,砸得下屬連連後退,抓耳撓腮得囁嚅一句:“這不是希望卿小姐知道王爺的好……唔!”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錦城手疾眼快的堵住他的嘴,便對上蕭靖淵冷的駭人的眼,趕緊道,“這幾個人的確是在附近蹲守已久,想來如王爺所想,的確是莊子裏的人走漏了消息。”

蘇綰綰也看完地上的屍體:“這些人的確都是大慶長大的,不是靖國之人,唯一奇怪的點,便是他們嘴裏藏著的毒,從未見過,倒是可以取血研究一番。”

說著,她翻出旁邊人手裏的長刀,對準了屍體的胸腹劃開一刀,徑直拿了個玉瓶來裝,指尖染血,她還不忘回頭看蕭靖淵,笑的肆意:“倒是沒想到王爺竟然如此在乎我的心情。”

蕭靖淵不置可否:“若你寬容大度,本王也不必事事替你周全。”

“那我還是小肚雞腸點好,我就見不得身邊的人閑。”

蘇綰綰將玉瓶裝滿,將其蓋好,見裙擺染上鮮血,蹙眉又將自己的小刀抽出來,將那染血的部分割斷在地,這才想起:“我帕子給了白日那具女屍。”

蕭靖淵無奈,將自己的帕子遞給她擦手。

蘇綰綰接了帕子,方才見上麵繡著朵蘭花,挑眉:“王爺喜歡花帕子?”

“雪涵給……”

“刺啦——”

蘇綰綰毫不留情地將這帕子撕碎開來,扔到腳邊。

錦城一愣,蕭靖淵則是忍不住勾唇:“果然是小肚雞腸。”

“還小心眼得很呢。”蘇綰綰冷笑著走上前去,將滿手的鮮血都抹到蕭靖淵淺青色的長袍上去,悄然將這玉瓶收好,“我吃著醋,王爺倒是用著蘭草的帕子,未免太過分了些。”

蕭靖淵看著胸前兩個血手印,難得沒有生氣,應道:“你可讓本王在前廳,同個老頭麵對麵坐了一個時辰。”

蘇綰綰腳下一頓,尷尬的輕咳了幾聲:“不也是為了給王爺看看火毒之事麽……先不說這個,這些刺客既然是朝著我過來,王爺若是不想禍事上身,我便去找我家的人去,可好?”

正好讓他們私下去找找容夙。

不然按照蕭靖淵的人這辦事的效率,她怕是離開了雲南都沒拿到容夙的消息。

聽見她的話,蕭靖淵搖頭:“不要再同那些人鬼混一處,淩雲和鍾之也就罷了,隻是你那表哥……”

“那可是我的表哥。”

蘇綰綰深深記得自己如今的身份,水寨梁家的義女,王慶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