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左文海十分單純:“的確讓她一個女子獨身在外不好,午膳的話,隻需跟駐軍說上一句,倒也是能通融通融的。”

“……”蘇綰綰扶額。

左家交到你的肩上,我怎麽能放心!

左文海倒是從未想過,若是岑雪涵和自己當真交好,又何須買通他府中的下人來報信,自然是沒好心,也沒好事。

不過……

蘇綰綰勉強抬眸看他,雖不見得多聰明,但這一顆善良之心對於如今的左家來說也足夠。

“那等你我討論完這些孤本,再去不遲。我的人自不會虧待了岑小姐。”

蘇綰綰還是答應,順便看看這岑雪涵消停了兩天,又準備玩什麽把戲。

左文海連連應是,先是與她去看了一眼府門口的施粥攤子,而後便討論起醫術。

左文海和蘇綰綰聊天越是久,便越是對她滿心讚許。

“見你亦不過十幾的年歲,卻能在醫術之上有如此的造詣,真不愧是叔叔看中的親傳弟子。”

“你也不差,像一些平日所用的藥方,和雲南的一些疑難雜症,我是沒有你這般清楚的。”

蘇綰綰嫣然一笑,捧著兩卷孤本行於花園之中。

明明是一身紅衣,卻斂去了平日來去行走的傲氣和張揚,如今捧著書卷卻是生出幾分沉穩的感覺來,愈發叫左文海挪不開眼睛,鬼使神差的上前:“之前見那你身邊的公子……”

“少爺!悅來酒樓的老板來催了,說是那位岑小姐等了許久!”小廝從門外閃來。

蘇綰綰回過神來,眼見日正中天,即使晾著岑雪涵,這時日也的確太長了些。

“我們先去吧,你剛才問我什麽?”蘇綰綰回首看左文海。

左文海一對上蘇綰綰那雙琉璃珠的眼,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霎時消失無蹤,隻耷拉著肩膀:“沒事,先去用午膳,下午再說吧。”

“走。”

蘇綰綰隨意將手裏的孤本遞給下人,雖是小小動作,也足見她平日身邊多仆從照顧,交遞東西才如此順手。

左文海看在眼裏,想如今還不知道她家在何處,父母又是何人,才能教出這般太陽一般的女子來。

“罷了,等問她家住何方,知根知底再詢問也不遲。”男女情愛,自不必如此著急。

左文海安慰著自己,順勢跟上蘇綰綰的步伐,與她並肩而行。

這麽嬌小可愛的一個女子,卻像是行過萬裏路,讀過萬卷書,看過滄海桑田一般,看得透,懂得多。

左文海想的入神,卻不知身邊的蘇綰綰正還思慮著岑雪涵玩什麽把戲。

兩人來到悅來酒樓時,夥計將毛巾往肩上一搭,高喊一聲:“姑娘一身紅衣張揚,便是貴客!品蘭閣雅間一坐!”

“何人訂下的?”蘇綰綰問。

“一位岑姓小姐訂下,她便在品蘭閣隔壁的文竹閣裏坐著呢!您請上座,新鮮菜色,馬上就來咯!”

小二喊得聲高,生怕別人不知道。

蘇綰綰頂著一樓賓客的目光上樓,不解:“他們如此高興做什麽?”

“品蘭閣和文竹閣兩間雅間,包下就要百兩黃金,這位岑小姐倒是大手筆。”左文海揮開一柄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隨他上樓。

蘇綰綰嘴角一抽。

怎麽有人比她還敗家!

百兩黃金買點藥材回去,它不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