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覺得胃裏翻騰,丹田處被蕭靖淵注入內力,仍隱隱作痛。

蕭靖淵教訓人來,還真是嚴厲……

都怪他平日總是對自己聽之任之,叫她以為蕭靖淵在自己手裏已經隻是個軟柿子,全然忘記手段狠辣才是他本身的模樣。

休息了一會兒,蘇綰綰才緩過氣來,聽林間窸窣,當即身子一低,一支羽箭堪堪從頭頂掠過,她抬眸看著林中人:“那晚的賊人?”

“你敢放火燒我,我今日就要殺了你!”黑衣人扔了弓箭,索性掏出一把長刀衝來。

蘇綰綰冷笑:“自不量力。”

四個字落地,塢祖堂的人便從四麵八方湧來,黑衣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卻見蘇綰綰輕而易舉的翻身上馬,稍稍一揚手,暗紅長袍的人井然有序的躍入林中,躲藏身影。

黑衣人渾身是傷的站在原地,任血流滿地,指甲刺入傷口,隻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你姑奶奶!”

蘇綰綰冷笑一聲,拽緊韁繩策馬而去,“殺了他!”

一聲令下,塢祖堂的人又傾巢而出,黑衣人兜帽微微揚起,隻看見一雙冰冷如鋒的眼,下一刻他便逃竄入林,被塢祖堂的人追殺不見。

蘇綰綰不敢中途再停下,頂著不適的感覺,一路趕到了古鎮外,徐昇如今暫住的院中。

楊壯亦暫住在此地,就等著蕭靖淵回去京城之時跟上,正幫著徐昇料理藥材,就見蘇綰綰策馬而來,剛停下就險些從馬背上跌了下來。

“小心!”楊壯趕緊伸手去接。

誰知手臂卻被蘇綰綰的膝蓋碰了一下,她順勢從旁穩穩落在地上,見楊壯還呆愣在原地的模樣,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武功差,還得再練個十幾年呢。”

“我好心過來幫你!你竟然這麽說,真是狗咬呂洞賓!”楊壯氣得直跺腳。

蘇綰綰卻快步踏入屋內,一看見徐昇便捂著胸口緩緩落座於椅子上,委屈的喊了一聲:“義父,有人給我下毒,難受。”

“讓我看看!”

徐昇驚了一跳,趕緊上前來給她把脈,楊壯也跟進來,正看見蘇綰綰嘴角的一抹笑意,當即一拍膝蓋:“徐大夫,她定然又是在逗你呢!”

“嘿,就你小子知道!”蘇綰綰臉上的委屈霎時消失無蹤,趁著徐昇探手出來,忙將袖口中巴掌大的錢袋塞進他的手裏,“裏麵有榕城的地契,離京城近,秋冬可十分熱鬧,義父定是要去一趟的。”

“你沒中毒!?”徐昇氣惱。

“中了毒,但我已經解開了,不信義父你把脈!”蘇綰綰嘴巴一癟,把自己的手腕遞過去。

徐昇把脈之後又是一驚,這樣烈性的毒,她竟還沒事人一樣跟自己開玩笑,當即將楊壯給打發出去,將她拉到床邊坐下:“此毒不僅能點起欲火,更帶著入心的毒,你怎麽還敢……”

“過些日子就要回京,特來告訴義父,我的身份,和本名。”蘇綰綰笑的開懷。

反正她都已經吃了這毒,不如將錯就錯,順理成章將自己的事情都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