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淵倒是沒回來管書房的事兒,入宮一趟向皇帝稟報這兩日的軍營事務。

蘇綰綰想著好歹這兩天沒事,正想著早早的睡下。

沐浴完,她剛攏了一襲裏衣坐到床邊,蕭靖淵便推門而入,身後跟著幾個丫鬟為他換下衣裳,隔著一麵屏風沐浴。

透過屏風,還能隱約看見男人側臉的輪廓。

蘇綰綰無奈起身為他拿來了衣物,卻看見桌上多了一個木盒。

“打開。”

蕭靖淵的聲音陡然響起,蘇綰綰這才伸手將其打開。

裏麵放著一副墨寶,上麵寫的是‘擇利行權’四個字。

蘇綰綰眉頭微蹙的皺起眉頭來:“王爺這是何意?”

“李老將軍予本王這幅墨寶,愛妃可懂得是何意思?”

“妾身鬥膽猜測,李老將軍是對王爺予以重托,故而王爺這次並未直接上奏胡人之事,而是去了軍營尋訪。”蘇綰綰將這一副墨寶收了起來,“擇利行權與隨機應變比起來,自然更為主動些。”

背後傳來了水聲嘩嘩。

“愛妃若是個男人,倒是可以去朝堂之上混跡一番。”

“王爺謬讚。”

衣料摩挲之聲格外清晰,旋即而來的便是沉穩的腳步聲。

蕭靖淵停留在她身後,捏了她的一縷發絲,淡淡道:“幸好愛妃不混跡於朝堂,不然,怕是要叫本王為難……竟不知,是敵是友了。”

蘇綰綰渾身一顫,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和父親的約定了!

可她回過頭去,蕭靖淵已經自顧自的躺上了榻上。

而在一旁的軟榻之上,多了一床被褥,意思不言而喻。

蘇綰綰攥緊指尖,一言不發的爬上了軟榻,心如擂鼓。

柳姨娘拿她弟弟娘親做要挾,蕭靖淵似乎也有所察覺。

她此時到底該不該相信蕭靖淵,依附於他來解決此事呢?

還是,做柳姨娘的刀?

清晨時分,天還未亮。

蘇綰綰被細微的聲響吵醒,映入眼簾的便是半束著的床簾。

她什麽時候回到**?

蕭靖淵正站在屏風處等著人伺候更衣。

蘇綰綰作勢就要起身幫忙更衣,卻見門扉被推開,以珊瑚為首的丫鬟們湧入屋內,替蕭靖淵更衣。

“小檀。”蕭靖淵冷然的掃了珊瑚一眼。

“奴婢在。”門邊的小檀匆匆放了水盆,躬身替蕭靖淵更衣。

珊瑚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卻很快消失無蹤,她自顧自的接替了小檀要做的事情,端著水盆恭敬的走到蘇綰綰的麵前,伺候她洗漱。

用早膳時,蕭靖淵看著蘇綰綰身後站著的珊瑚。

“蘇大學士愛女心切,是怕本王府上的丫鬟伺候不了愛妃。”

“父親約莫隻是擔心妾身的傷,故派了人來。”

蘇綰綰拿了筷子給蕭靖淵夾了塊糕點,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王爺快些吃,切莫耽誤了上朝的時辰。”

蕭靖淵頷首,倒是沒有再提過珊瑚的事兒。

等到下朝而歸,也多是在蘇綰綰的院子裏小坐,入了夜又回到書房奮筆疾書,眠在書房,如此反複,鬧得整個後院都蠢蠢欲動。

隻有蘇綰綰知道,這幾天蕭靖淵旁敲側擊的提到學士府,大概是知道她與父親的約定。

如今不想戳破,大概是等她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