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一愣,不明白為何蕭靖淵會這麽說。
下一刻腰際便被手臂死死扣住,不等她發話,蕭靖淵已經帶著她朝山路折返,而鍾之還被扔在林中,被蕭靖淵的人牢牢圍困不得出。
“王慶是我的表兄,鍾之更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為何要遠離!”蘇綰綰拍向他的肩膀,聲音更冷,“我同他們相識十數年,怎麽算也比和王爺相處的時日更多!”
“本王不會害你。”
蕭靖淵草草解釋,耳尖微動,聽著四周山匪的動靜漸漸弱了許多,眼神微沉。
難道這些山匪的目的真的是他們貨物嗎?
蘇綰綰耳邊安靜下來,倒也能聽見山林之中的腳步聲微弱了不少,如今山林裏藏著兩批人馬。
一批是太子的人,想要混亂之中趁機得手。
而另一批則是那莫名出現的山匪,尚還不知是不是出自於岑雪涵之手,隻是他們搶奪東西,跟更要人命,目的不明。
蘇綰綰深知這一點,卻不知自己塢祖堂的人是否能靠近這裏幫忙,隻是下意識地勾上了蕭靖淵的肩膀。
“王爺帶著我,愈發不好施展,不如你回去找錦城,我去找鍾之……”
“不準。”
蕭靖淵的手臂陡然收緊,銳利的目光恨不得將蘇綰綰的腦袋戳出個洞來,恨鐵不成鋼的開口,“王慶和鍾之一派絕非善類,你和他們在一起無異於是與狼共舞。”
“那王爺以為我是善類嗎?”
蘇綰綰冷嗤一聲,眼見自己滿身是血的模樣,唯一一隻手仍死死捂著眼睛,勾起唇角,“我能殺人不眨眼,更能將屍體扔到我最厭惡的岑雪涵麵前,王爺就不怕今日信我,來日我捅你一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蕭靖淵陡然停下了腳步,在林中深深看她:“你刺殺本王的機會,難道還少嗎?”
卻從不見你動過手。
就連給本王下的藥也是更換過的。蕭靖淵目光沉沉,指尖驀地收緊,若是一個女子能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他都不會懷疑,更何況……她是自己的枕邊人,同榻而眠不止一次,倒是見過她蜷縮角落,夜裏為自己攏一片錦被,從未見她以刀刃對著自己。
蘇綰綰搖頭:“那王爺方才為何疑心我會殺逸元?”
“逸元要殺你,你會留手?”蕭靖淵脫口而出。
蘇綰綰那好不容易被捂暖些的心,又一次冷了下去。
就在此時,天邊傳來了一聲如同哭泣的哨子聲。
蘇綰綰眼睛微微一亮,知道這是塢祖堂的暗哨之一,意味著人已就位。
看來,王慶的確也是想趁亂,將她死遁的計劃得成,才會突然召集全人手。
她得走。
蘇綰綰的目光終於回到蕭靖淵的身上,知道他如此執著霸道,想走絕非容易的事情,當即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他被人以奇術控製,我是想為他解毒來的,從未想殺過他……王爺,還真是自以為是的了解我啊。”
聽完這句話,蕭靖淵果然愣神片刻:“所以你剛才不是想殺……”
“他是王爺的人,我豈會動他。看來我在王爺心中,是個滿身殺戮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