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蘇綰綰扶著香兒站起身來,未掩住金瞳,驚得香兒猛地捂住嘴:“堂主你的眼睛……”

“本就是如此。”蘇綰綰冷眼而視,掃開了香兒的手,扭頭搭上了鍾之的肩膀,“邊走邊說。”

“堂主撐著些。”

鍾之點頭,習以為常地將人橫抱起來,小心不碰到她背後的傷口,去往山林之中將她帶上馬背。

香兒緊緊跟隨,目光卻一直流連在鍾之的身上,直到和塢祖堂的人徹底匯合,淩雲才將她抓上馬背,低聲解釋:“堂主的金瞳是修煉奇術所致,不要大驚小怪,更不準表現出驚訝和惡心來,明白?”

“知道了……”

香兒小心翼翼的點點頭,跟著人一同離開。

塢祖堂的人剛剛離開不久,錦城就帶著人追了過來,眼見地上有不少馬蹄印子,岸邊更有深色的水漬,懷疑是蘇綰綰落入水中被人帶走,地上甚至還有深色血跡,隨身的下屬看著地上的血跡:“這些血肉都帶毒,甚至是剛刮下來的……”

“這毒甚至能染到皮肉之上,可見是劇毒,那位小姐又是從高處墜樓,又是被人刮下肉片,隻怕是……”

“閉嘴!還不快去找!”

錦城怒斥,不敢想象若是將這些事情告訴蕭靖淵,會是如何的結果。

他們從白日找到黑夜,也沒找到蘇綰綰的半分身影,隻能重新回到山腰處,岑雪涵已經給蕭靖淵解了蘇綰綰留下的安眠之物,正靜坐在他身邊點燃篝火。

錦城硬著頭皮將這腐爛的血肉奉上。

蕭靖淵周身的威壓果然不自覺地滿溢而出,壓得他們都喘不過氣來。

“讓我看看!”岑雪涵吞咽口水,大膽朝錦城伸出手去。

見蕭靖淵點頭,錦城才敢把東西給岑雪涵。

岑雪涵拿了銀針一試,故作震驚:“這可是異域疆土都少見的劇毒,輕則腐爛血肉,重則入體內,死無全屍……”

“哢嚓——”

蕭靖淵手裏的木棍應聲斷裂。

岑雪涵見狀,又想到今日下屬說,蘇綰綰是被她表哥一箭射下去的,當即將錯就錯地說道:“那王慶當真是他表哥嗎!這儼然是不想讓她活著呀!”

聽見王慶二字,蕭靖淵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剛才他射出的那一箭。

錦城趕緊道:“王慶那邊的人已經逃竄,我們的人正追……”

“生死不論。”蕭靖淵冷眼將手裏的木枝扔到火堆之中,看著火焰陡然竄起,繼續說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們的人和王慶的人正麵撞上了!兩敗俱傷!”一個下屬陡然躥了過來。

蕭靖淵這才緩緩抬起頭來:“再派人去。”

下屬一腔勸阻之言都被吞進肚子裏,隻好再去追人。

錦城則戰戰兢兢地看著蕭靖淵。

王爺還從沒為過一個人,這樣大開殺戒。

而岑雪涵隻是看著蕭靖淵可怖的神情,眼神逐漸變得柔軟,今日無論天溝崖上死了多少人都無所謂,她更不在乎今日離去之時,山匪所剩無幾,那群所謂太子的人,無一不成了刀下亡魂,最後都被扔進深坑之中。

她隻在乎,蕭靖淵心尖尖上的那個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