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綰綰自身卻身在內宅,不知道外麵的事情,如若借由蕭靖淵做出什麽錯誤的舉動,不僅是毀了蕭靖淵的心智……
更是毀了他日後的前程!
可若是再讓他發現自己的眼睛的用處,隻怕不會停下疑心,日日揣度於她。
如此這般,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得下去。
若想要與蕭靖淵和睦度日,自然是要誠心相待,玩不得這玄妙的把戲。
蕭靖淵雖然心存疑慮,可也想不出其他解救之法,若是用了那隻眼睛,必定是傷人傷己,可蘇綰綰並未受傷,想來,沒有用過眼睛。
“隻是……紅綃營乃是長公主的軍隊,京城駐守的這一批管教極嚴,怎麽會為了王爺而來?”
蘇綰綰說的隱晦,實則紅綃營這一批就在天子腳下,自然是看管極嚴,能不出麵就不出麵。
可如今,竟然比護城的將士來的還要快。
話音落下,蕭靖淵的目光卻漸漸幽深,一把將她拉到榻上,叫她半撐在自己身上,叫那幾縷發絲垂落於他耳側。
床幔落下,帶著幾分旖旎,可兩人眼底卻都是冷的。
“這般秘密的話,自然要在床榻枕邊說。”蕭靖淵聲音還嘶啞著,卻悄然將她推至床榻之內,“你如此深諳朝中關係,原因何在?”
蘇綰綰眼底劃過一絲詫異:“妾身隻是道聽途說……”
“是麽?”
蕭靖淵的聲音輕輕,明明不帶任何的威脅,蘇綰綰還是全身緊繃起來,嘴唇死死抿成一條直線。
見她還強撐著不說,蕭靖淵的第二句也到了。
“宮中塞上曲,京城紅綃營,樁樁件件皆是隱秘,隻怕蘇大學士都不知。”
話已至此,蘇綰綰已經是不得不說。
“塢祖堂時,的確有人向我說過這些,還有一些朝堂中事。可妾身知曉此事重大,從不敢輕易說與他人聽,就連母親和弟弟……也從未說過。”
蘇綰綰隻從床裏爬了起來,看著蕭靖淵臉上神色淡淡,似乎是在等她繼續說下去。
“塞上曲是為王爺顏麵……紅綃營,不過是妾身私心罷了,長公主到底是皇帝養女,又與王爺您一同在宮中長大……”
說到這裏,蘇綰綰已經有些不好意思。
女子的小心思,說出來怪叫人不好意思的,何況是這種……嫉妒之事。
可蕭靖淵卻抬手攬住她的腰側,叫她橫躺下:“睡罷。”
“那之前塢祖堂的事情,王爺不問……”
“今日你舍命為我,還值得幾分信任。”
蕭靖淵替她將被子掖好,更見她死死繃著身子,方才長舒一口氣,“本王累了,早些睡罷。”
“好。”
蘇綰綰也不再提之前的事情,背對著蕭靖淵,蜷縮在床的裏側,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蕭靖淵的眼底卻閃著異樣的光,沒想到塢祖堂的手竟然已經伸到了宮中和紅綃營,探聽到如此地步,當真是令人膽寒。
屋內的安息香嫋嫋升起,夜半時分,逸元才悄然推門而入。
蕭靖淵看了一眼床裏的人兒睡的正香,挑眉道:“長公主此舉何意?”
逸元拱手:“長公主叫人帶話,舊日已去,今日相助望來日銘記。”
“這個人情,本王記下了。”蕭靖淵死死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