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蕭靖淵都未踏出過王妃的主院。
就連蘇綰綰也很少出麵,隻有鄭恒之如往常一樣進出主院。
好不容易等到個能和蘇綰綰一起用早膳的時候,劉淑人第一個放下了碗筷,帕子擦拭過嘴角,一雙探尋的眼落在蘇綰綰的身上。
“王爺風寒日久,怕不是王妃請來的那位鄭大夫學藝不精吧。”
蘇綰綰還以為賬目沒填平,責打賬房以儆效尤才幾日光景,她們自顧不暇,大概是還要等會兒才會過來找她麻煩。
卻沒想到來的這樣快。
“是呀,妾身們都好幾日沒見著王爺了,心裏總是擔心著,而且,王妃您一人霸占王爺,若此事傳出去難免惹人笑話。”
填平了賬目的趙慧蘭也是說話底氣十足,就怕要將爭寵二字都刺在臉上。
夫人們一雙雙眼睛瞧過來,蘇綰綰隻是揚手命人撤了滿桌早膳。
“王爺的身子向來不好,這次是因山風染了風寒,鄭大夫千叮萬囑,不能見風,若是挪動時有什麽紕漏……”
蘇綰綰隻說到這裏就停下了,眉間擰了個疙瘩,長長歎了一聲。
難不成王爺這是染上大病了!
幾位夫人心裏都是猛地一震,她們倒是不怕蘇綰綰這個王妃早死,可若是王爺倒了,她們這些做妾的,以後哪裏能有活路!隻怕是要拉去陪葬!
“嗚嗚嗚,王爺啊……”劉淑人竟是捏著帕子哭了出來。
蘇綰綰眼皮子狠狠一抽:“眼淚可掉不得,王爺還好好的躺在榻上休息呢。”
劉淑人這才狠狠憋回了眼淚,眼裏帶著幾分不滿:“如此一來,妾身們更要見見王爺了!若是王爺有什麽不測……”
“你這麽一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王府要掛白布了呢!真是不吉利!”趙慧蘭冷冷一笑。
劉淑人死死咬唇,拍案而起:“難不成你不但心王爺嗎!”
“擔心也得有個分寸!”趙慧蘭當即起身,向蘇綰綰行禮,“妾身願為王爺侍疾,還請王妃應允。”
侍疾一詞出來,幾位夫人都是恍然回過神來,紛紛跟著趙慧蘭行禮。
她們怎麽就忘了這一茬呢!
蘇綰綰卻慢斯條理的漱過口,淡淡掃過幾人。
“侍疾倒是在情理之中,可趙夫人如今執掌府中上下事務,前些日子方才養好身子,如今若是染上病氣,要叫府中上下如何行事?”
趙慧蘭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蘇綰綰又看向了劉淑人等人:“諸位院中的賬冊,可都齊整了?”
眾人又紛紛低下頭來,隻有舒華苑的秦淑人齊整了賬冊,如今見蘇綰綰的冷眼,隻是恭敬的行禮:“王妃說的是,前些時候府中上下查毒物,還未查完妾身的院子,妾身還是細細查探一番,不叫王爺在病榻之上操心府中事務。”
聽見這番話,幾人的臉色各異。
蘇綰綰卻打量這秦夫人,秦夫人乃是南邊水鄉送來的女子,出自讀書的小門第,性子最為和順,平時大多足不出戶。
沒想到今天說話,一來是把自己摘了出去,又敲打了其他夫人不要給王爺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