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北王府從城郊山寺裏請了法師上門,鬧得京城之中沸沸揚揚。

蘇綰綰偶爾聽到一兩句,也都是裝作沒聽見。

今日法師上門,開壇做法,神神叨叨的舉著彩旗在台上跳舞,嘴裏振振有詞,香灰落了滿地,終是顫顫巍巍的停在了燭台之前。

“東西冤魂雨後將散,唯有南邊邪煞難擋啊!”

語畢,法師大喝一聲,頭搖如撥浪鼓,過了一會兒才陡然停了下來,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來,掐指一算:“西南湖畔邪煞請不走,斷不能住人!”

一聽這話,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了蘇綰綰。

她的主院便是在府中西南處,背後院落有一個小湖!

“王爺!可還宿在王妃的院子裏呢!”劉淑人假意咳嗽了幾聲,裝作滿臉病容的往丫鬟身邊靠了過去,“法師,不知道這邪煞有沒有辦法請走,咳咳。”

法師睜開一隻眼,看那劉淑人一眼。

“請不走!隻能活人繞道!”

劉淑人馬上一扶額,直直的朝著丫鬟的懷裏倒了下去,驚得幾人衝上前去把她團團圍住,要送回院子裏好生歇息。

倒是一旁的趙慧蘭還斜靠在藤椅上:“法師既然都這麽說了,不如還請王妃和王爺另尋個院子住吧,不然這全府上下,可都要遭殃了!”

蘇綰綰心裏冷笑,那她沒來之前,這府中上下不也平平安安的。

如今倒好,她住進了主院裏,卻招來了邪煞?

“既如此,便去請王爺做主吧。”蘇綰綰麵露為難的歎了一口氣。

趙慧蘭眼底卻閃過一絲笑意。

王爺平日為悼念亡母,最是信佛,如今這法師可是從山寺裏請來的。

想來法師說什麽,王爺就信什麽!

來到了主院之中,趙慧蘭還鳴鳴得意,卻見主院廳堂大門開著,蕭靖淵麵色蒼白的坐在主座之上。

蘇綰綰和趙慧蘭都上前行禮:“王爺安。”

“愛妃,這是……”蕭靖淵的目光隻停留在蘇綰綰的身上。

蘇綰綰將剛才的話一五一十的告知,見蕭靖淵的臉色不好,當即低下頭去:“劉淑人聽見此番話都暈了過去,趙夫人也是為了王爺的身子,如今王爺已經能起身,不若還是回到蒼暮院去住罷。”

這蘇綰綰還挺上道的,知道順著這話往下說。

趙慧蘭也趕緊扶著丫鬟,咳嗽著說道:“妾身今日看見王爺一切都好,便安心了……這位法師乃是城郊山寺裏的得道高人,還請王爺為了千金貴體,回去蒼暮院……”

“本王不在此的時候,邪煞便不來。如今本王留在此地,邪煞便請不走。”

蕭靖淵雲淡風輕的一番話說完,趙慧蘭卻是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身後的法師們也紛紛跪下,磕頭震天響。

“妾身……妾身不是這個意思!”趙慧蘭慌亂的解釋。

她竟渾然忘記,自從蘇綰綰入府之後,王爺大部分時間都留在主院之中。

就連蒼暮院都是甚少回去的了。

正在趙慧蘭慌亂之際,她卻看見蘇綰綰臉上一抹得意的笑。

“王妃你……”給我們下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