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打開,入眼便是一座雄偉宮殿,兩側紅牆綠瓦滿是高牆,隻能瞧見一片片樓頂,耳邊隻有太監宮女們跪拜在地的聲音。
蕭靖淵感覺到掌中的小手僵硬了幾分,便收攏了指尖,把她的手緊緊握住。
感覺到掌心的溫熱,蘇綰綰才放鬆了肩背。
遠處跑來個衣著甚好的宮女,恭恭敬敬的到蘇綰綰跟前行了禮:“奴婢玉珠,乃是皇後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皇後娘娘特意請您到皇後殿中小坐閑談幾句。”
一旁的小德子還怕這位足不出戶的獨眼小姐不知道宮中的禮數,趕緊小聲補了一句:“初次入宮的女眷,都是要到皇後娘娘殿中坐一坐的。”
蘇綰綰側目看了蕭靖淵一眼,鬆開了他的手。
“還請玉珠姑娘帶路。”
“王妃這邊請。”玉珠淺淺笑著,尋了十來個宮女跟在蘇綰綰的身後,不叫她落了顏麵。
小德子也躬身引路:“王爺這邊請,皇上已經在禦書房中等候已久。”
禦書房裏等候,隻怕是要跟他談論談論水患的事情。
蕭靖淵跟著小德子朝著另一邊走去。
來到禦書房中,便看見慕容丞相和幾個文臣都在,一看見他,就紛紛恭敬的行禮:“淵北王安。”
蕭靖淵的目光則是落在皇帝身上。
蕭靖彥與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麵容之上和蕭靖淵有幾分相似,唯有一雙眼總是沉靜如水,每每望向朝臣,都叫人捉摸不透。
現在,蕭靖彥亦是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看他,不等他行禮,就先開了口:“淵北王身子不適,這禮免了。”
“多謝皇上。”蕭靖淵這才挺直了脊背。
“今日本是你與王妃入宮覲見的大日子,可……”蕭靖彥斂去了眼底的笑意,將他的幾封折子都扔在桌上,“因水患防治之事,諸位大臣非要到朕跟前鬧個不休,朕隻好請了各位前來,好好商討此事。”
慕容丞相第一個開口:“大慶每年的水患都有防治之法,為何今年王爺卻要提出不同的看法,改了世世代代用的防治之法,根本不將前輩先祖們放在眼裏!”
此聲一出,其他幾位文臣也都紛紛應是。
蕭靖淵眉頭深鎖,鄭重地說:“每年水患死去的百姓隻多不減,我們決不能隻遵循前輩先祖的辦法,而是該借之前的防治之法再作改良,今年趁著雨季未到,應該叫各個府衙的人準備起來。”
說完,主座上的蕭靖彥也沒有接話,反倒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丞相一眼。
慕容丞相當即說道:“各個府衙早就有所準備,還請王爺放心。”
簡直不能再敷衍。
蕭靖淵的眼睛微微眯起:“如丞相所言,府衙們所做的準備,便是隨時準備撤離,那疏通河道、加築堤壩的準備呢?”
慕容丞相卻是搖頭:“這些事情,自然會有下麵的人去做,不需要王爺連番上奏。還是說,王爺以為自己能想到的事情,皇上就想不到嗎?”
說到這裏,蕭靖淵隻趕緊向蕭靖彥拱手:“臣弟不是這個意思。”
慕容丞相又說:“如今淵北王身子不爽利,不如……就在府中好好修養,不要再操勞這水患和胡人之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