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帶著東西來到蘇蘅舟的小院,剛一進門,便見蘇蘅舟衝了上來,緊緊的抱著她不放手,似乎要將這些年的委屈都傾訴出來:“姐姐……我知道是姐姐你幫了我對不對!”
聽著懷裏悶悶的啜泣聲,蘇綰綰鼻尖一酸,揉了揉他的後背。
“要是那柳姨娘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姐姐也不能這麽快為你尋得這次機會。”
這麽說著,蘇綰綰拉著他進了屋,把一眾丫鬟和仆從都關在院子外麵。
蘇蘅舟哭得眼睛紅紅,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娘親總說,王府裏很多女人要搶你夫君,姐姐你自己過的好才最重要,別總是為了我這麽操勞。”
聽到這句話,蘇綰綰竟是噗嗤笑出聲來。
蕭靖淵雖然不見得多麽信任她,卻屢次出手幫忙,更是處處維護著她。
於蘇綰綰來說,隻怕此生,也沒見過比蕭靖淵對她還好的男人。
更是少見他去找妾室尋歡作樂。
倒是時時待在她的身邊。
可看著弟弟愁容滿麵的模樣,她趕緊把糕點都遞到他的懷裏:“王爺對我很好,日後等你去了書院讀書,便是少有在柳姨娘手下討日子的時候了。”
“那娘親怎麽辦?她也能和我一起去書院住嗎?”蘇蘅舟滿心歡喜的抬起頭來。
蘇綰綰的手微微一頓。
嫁出去的女子,此生無論是苦是樂,都要被困在男人的宅院裏,不得出。
隻可惜蘇蘅舟是男子,如何懂得女子的苦楚。
蘇綰綰這才認真的看著她:“娘親是女子,女子在這世道上總是有太多的不可為,她們不能離開自己的夫君庇佑,自然不能跟你一起離開這裏。”
蘇蘅舟眼底的光馬上就黯淡了下去:“那我也不走了,我要在這院子裏陪著她。”
“你不僅要陪著娘,你還要懂得,女子生活不易,等到來日你娶妻生子,定不能如父親一樣不念情誼,寵妾滅妻。”
“阿舟知道的。”
蘇蘅舟甜甜一笑,看著一碟子普通的糕點,都覺得高興。
蘇綰綰便隻是安靜的坐在旁邊看著,抬手輕輕的搭在他的手腕上。
柳姨娘還沒給蘇蘅舟解毒,奇怪的是太醫怎麽也沒診出來。
蘇綰綰悄然收回了自己的手,又囑咐了幾句才離開蘇蘅舟的院子,問小檀:“宮中的太醫是不是各個都醫術卓絕?”
小檀點頭:“太醫們的醫術自然是拔尖的,可這舌頭,卻都是天子的。”
難道是皇上要太醫隱瞞阿舟的病情嗎?
隻怕是皇上連阿舟是誰都不知道,這太醫竟然看不出阿舟身中劇毒,肯定是收了誰的銀子。
而柳姨娘和她那兩個弟弟妹妹都是沒本事,就連宮都進不去,何談買通太醫?
知道阿舟,又能將此事瞞下的人……
蘇綰綰的腳步陡然一頓,周身的氣息霎時冷冽下來。
身邊的小檀莫名打了個寒顫,趕緊回頭看蘇綰綰。
“王妃您這是……”
“無妨。”
蘇綰綰緩緩闔上眼,周身的冰冷的氣息霎時消失無蹤,她隻輕輕一拍小檀的肩膀,“我有些餓了,你去廚房替我拿點吃的來吧。”
打發了小檀,蘇綰綰才站定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