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給整件事件畫上了句號。“此事有證有據,不容你歪曲事實,也不容易誹謗少年。老夫之所以把人都召集來,就是要給你一個交代。雖然吳管事罪有應得,但是念你們吳家從無二心,你又兢兢業業地伺候夫人,一門忠誠,就對外界宣稱吳管事是暴斃而亡,也不交於官府法辦,讓其風光大葬,你以後就留在周府頤養天年,我們周家不會虧待你的。管家,你一會兒到賬上提取五十兩白銀給吳管事風光大葬,五十兩給劉嬤嬤體己錢。此事就此擱住,從今往後休得提起,特別是在公子麵前,你們可都聽明白了?”
幾人回道:“是!”
吳劉氏在萬般不願,也隻能自己獨自吞下苦果,但她剜向侯雨菲時,那眼神中有著千言萬語的惡毒。
管家問周啟。“老爺,侯姑娘該怎麽處置?”
周啟看著侯雨菲,道:“此事雖然不是你的錯,卻也是因你而起。你不能在留在周府了,不能在給淮安帶來麻煩了,明兒個就離開周府吧!”
侯雨菲沒有哀求,沒有哭鬧,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安排。她輕聲問道:“大人,我明兒可以跟夫人道個別再走嗎?”
侯雨菲的懂事讓周啟有一瞬間地鬆動,但想到周家的前途,想到兒子的仕途,他還是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嗯!不該說的話不用說。”
侯雨霏感激地說道:“雨霏知道的!”
周啟對管家說道:“幫她再尋個住處,今晚這裏不能睡了。”
“是!”管家轉身問道,“侯姑娘,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侯雨菲恬靜地一笑,道:“我來的時候也沒帶什麽?這裏也沒有我的東西,我現在就可以走了!”
她確實不敢獨自住在這間死過人的屋子,跟著管家離開了。
第二天侯雨霏跟夫人告了別,夫人很舍不得她,她已經喜歡這個看似柔弱但卻十分細心又善解人意的女孩,而且是她幫她解開了心結,重新找到了生的勇氣。
侯雨霏也很喜歡大夫人,經過幾天的相處,她從大夫人身上找到了母親的溫柔和慈愛,但她也知道她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了。
侯雨霏一步一回頭的走出周府,她知道自己這次離開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周淮安了,她決定離開這座城市,她不想因為自己毀了周淮安的仕途,就如周老爺今早送她出府的時候說得:他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是的,她沒有辦法帶給他更輝煌的未來。
周啟準備了馬車送她回王府,侯雨霏坐在馬車裏獨自傷神。雖然她心裏下定了決心要離開但是心頭還是空落落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也許去蠻荒,妹妹說過蠻荒的女子可以當酋長,那裏女子是天。外麵的世界很大,有很多不一樣的風景。
她想著想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忽然她聽到一聲奇怪的悶哼聲,拉開車簾,看到車夫被打到在地,馬車四周被一群乞丐圍住了。
侯雨霏驚恐地問道:“你們要做什麽?”
乞丐們上下打量著她,一個個露出猥瑣的笑容,摩拳擦掌著。
侯雨霏小聲而又威嚴地警告著他們。“這可是軍機處統領周府的馬車,你們劫持周府的馬車嗎?”
乞丐們被唬住了微微愣了一下,接著一個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周府,怎麽可能用馬車送一個下人出府,不要被她給騙了。”
這是,人群讓開了一條縫,吳劉氏帶著殘忍的笑容走了過來。侯雨霏立刻明白吳劉氏這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她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景,這是從侯府到王府中最為偏僻的一段路,看來她是出逃無門了。
侯雨霏強裝鎮定地問道:“劉嬤嬤,你想做什麽?”
吳劉氏因喪子之痛而麵部扭曲,她此刻滿腦子都是複仇。她惡狠狠地說道:“小賤人,你就是一個爛貨,勾引了公子又要勾引我兒子,還要裝清高,你心思歹毒害死我兒子,我絕不會輕饒你的。你就該被千人騎,萬人摸,我要你這輩子、下輩子都翻不了身。”
侯雨霏嚇得臉色慘白,嘴唇哆嗦,但她卻沒有求饒,她知道求饒是沒有用的,現在唯一能靠得住的就是自己,她必須自救。
吳劉氏看到她害怕的模樣高興得瘋狂大笑。
侯雨霏一邊觀察著地形一邊摸到了自己的荷包,把荷包裏的碎銀子、銅板全部拋向了空中,乞丐們看到有錢立刻忘記了本來的目的,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去搶銀子,侯雨霏趁此機會推開人群逃了出去。
吳劉氏吆喝著乞丐們追了上去,雖然侯雨霏把握住了先機但是她是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沒跑幾步就被吳劉氏給摁在了地上。
她惡狠狠地抓住了侯雨霏的頭發,拉起她的頭,然後她脫下自己的鞋子塞進了她的嘴裏,接著拔出匕首惡狠狠地說道:“跑,我讓你這輩子隻能在地上爬。”
這時乞丐們也追了上來,吳劉氏示意他們摁住她。乞丐們哪見過這樣細皮嫩肉的姑娘,一個個饞得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吳劉氏說道:“你們人人都有份,而且都有銀子賞。”
這麽好的事,乞丐們爭先恐後地都搶著上。侯雨霏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哀求得看著她們,拚命地搖著頭,流水再也抑製不住,嘩嘩得流了下來,嬌柔的模樣更是惹得人心癢難挨。
吳劉氏滿意的笑了,那笑容殘忍而又邪惡,她手裏刀落割向了侯雨霏的後腳筋。
巨大的疼痛讓侯雨霏瞬間就失去了知覺,噴湧的鮮血濺了吳劉氏一臉。這突發的一幕把乞丐們也嚇了一跳,紛紛後退。
吳劉氏用袖子擦著滿臉的血汙,道:“怕什麽?事情你們照做,銀子我會照給。”
更多膽小的乞丐都站在原地不敢上前,膽大的乞丐卻躍躍欲試,提著褲子又逼了上去。眼看侯雨霏就要被玷汙,這時空中想起一聲破空之聲,站在第一位的乞丐額頭多了一個血窟窿,連聲都沒來得及發仰天倒地,一命嗚呼了,接著又是一個倒下,頓時嚇得乞丐們一窩蜂鳥獸散去。
吳劉氏雖然不甘心但也沒有辦法,隻能先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