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洛稍微打了個盹,老仆頭便來知道他們:藥材已經送道了。

秦安洛伸了個懶腰爬了起來,陶喆則緊張地問道:“一會兒我該做什麽?”

秦安洛瞧著他那副熊樣笑道:“你就留在這裏,我去收拾善後。”

陶喆擔憂地問道:“你行嗎?”

秦安洛自信地說道:“一會兒你不就知道了!不過我去善後,你要幫我做件事。”

陶喆問道:“什麽事?”

秦安洛說道:“你幫我去找鐵牛,問問他‘那個人用藥了沒有’?”

陶喆納悶地問道:“哪個人?”

秦安洛說道:“他知道的,你快去!”

說完推著他一起出了門。

陶喆看到廣場上多了幾個受傷的士兵,鮮紅的血刺激著他讓有點目眩,他趕緊朝軍營中走去,離開這個令他不適的地方。

老仆頭看到陶喆離開,急得上前就要去阻攔他,秦安洛一步擋在了他的麵前。老仆頭指著陶喆的背影說道:“陶軍醫要去哪?”

秦安洛說道:“少爺說了,這種小傷由我處理就行了。”

老仆頭提高了音調,道:“你?”

秦安洛推著他一邊朝帳篷走去一邊說道:“我可以的。”

老仆頭認真而又嚴肅地說道:“這是人命,玩笑不得。”

秦安洛同樣認真地說道:“要是出了人命就軍法處置我,反正我也跑不了。”

老仆頭無話反駁,他不信任他但也隻能跟著她走進了營帳。

士兵看到秦安洛一臉的欣喜,扯著腦袋看向秦安洛的身後,期盼著那個能救他一命的人出現。

秦安洛摘下自己的布袋,從裏麵拿出了醫療工具,開始調製麻痹散。士兵一直看不到有人進來忍不住問道:“小哥,軍醫呢?”

秦安洛拿著麻痹散走到他的麵前說道:“喝下它軍醫就來了!”

士兵對她的話深信不疑,興高采烈地喝了下去。

秦安洛轉身開始消毒醫療工具,老仆頭不悅地小聲問道:“你為什麽要騙他?”

秦安洛說道:“你都不相信我,他會相信我嗎?與其他抗拒還不如讓他安心,情緒的好壞對病情也是十分重要的。那些藥放哪了?”

老仆頭指了指帳篷最裏麵堆積的一個個麻袋,秦安洛走了過去,從裏麵找出自己的藥,拿出消炎散和金創藥,她對老仆頭說道:“瞧瞧他睡過去了沒有?”

老仆頭來到士兵身旁探身檢查,秦安洛放下藥瓶,穿戴上了自製的手套、外罩,蒙上了麵巾。老仆頭回頭看向秦安洛,驚訝地說道:“已經昏睡過去了,你對他用了什麽搖?”

秦安洛說道:“這是我們公子的獨門秘藥,你無需知曉。”

老仆頭雖然很想知道但頭也懂得規矩,一些世家的獨到偏方秘藥隻會一脈相傳,不會外傳,他開始對眼前的這位黃口小兒有了幾分信心。

秦安洛拿起她獨門的一指寬的小刀,正要從壞膿處切下。老仆頭攔住了她,道:“要是他醒了怎麽辦?你這一刀下去,他如何受得了,一旦掙紮萬一……”

在治病救人上秦安洛是有絕對發言權的,她一臉嚴肅地說道:“沒有萬一,如果你再打擾我,請你立刻馬上出去!”

老仆頭被她的氣勢震懾住不在發表意見。

秦安洛這才再次動手割開表皮,露出裏麵的爛肉、膿血,腐臭之味撲鼻而來。

秦安洛一刀一刀,小心翼翼地割開筋膜、肌肉,將其上的爛肉一點一點的處理幹淨,並將傷口縫合。

約莫過了二刻秦安洛全部處理好了,她對老仆頭說道:“把桌上的兩瓶藥拿來!”

老仆頭此刻對秦安洛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她的聞所未聞的技術和熟練程度完全征服了他。要知道他們的醫療程度還隻在對於輕傷者用白酒消毒,上金創藥止血包紮;重傷者用白酒消毒,用火燙之法結痂,然後上金創藥包紮,是死是活就要看個人的造化了。

秦安洛施展的精湛的技藝讓他目瞪口呆,他在軍營也有大半輩子了,也經曆過不少代軍醫,沒有一代有像她這般神乎其神的技術。

一個小童尚且如此,那麽陶軍醫的醫術更不能想象了。

秦安洛等了半天沒等來她要的東西,不禁再次催促道:“藥,藥!”

老仆頭這才拿起一旁的藥瓶遞了過去,秦安洛給士兵上消炎藥和金創藥,道:“給他包紮吧!”

老仆頭問道:“小兄弟,要不要再用白酒消毒一下!”

秦安洛說道:“不用。要每天換藥,勤換繃帶,隻要不亂蹦亂跳,不出三天就能下床走路了。”

老仆頭不敢相信地問道:“這麽快?”

秦安洛說道:“三天之後你不就知道了!”

老仆頭拿出幹淨的白布一邊給士兵包紮傷口一邊問道:“小兄弟,他什麽時候能醒啊?”

秦安洛說道:“我下得藥不重,估計還要一、二刻的時間就能醒來了。”

秦安洛除去外罩、手套,然後又回到那一堆藥材中,她把自己親手調配的藥材一一挑了出來,這些都是好東西,是用於那些重傷患者,可不能被他們亂用了。“老仆頭,一會兒把這幾麻袋藥送到陶軍醫的營帳去。”

老仆頭為士兵綁好了傷口,用身前那條已經看不出是什麽顏色的圍裙擦著手,道:“小兄弟,這些藥那麽神奇留下幾瓶給兄弟們用用!”

秦安洛說道:“就是因為這些藥很神奇,所以隻有軍醫說能用的傷員才能用,必須要嚴格看管起來。”

老仆頭道:“我馬上叫人搬過去!”

秦安洛點頭,不是她小氣,這些藥可名貴了,她再裏麵添加了特殊的草藥,這種珍貴的草藥隻有在皚皚白雪的邙山之頂才能找到很稀有的。

交待好後,秦安洛走出營帳。她站在門口朝廣場上掃了一遍並沒有看到陶喆,她走到一位校檢病官兒身旁問道:“看到陶軍醫回來了嗎?”

校檢病官兒搖了搖頭。

秦安洛不悅地皺起了眉,小聲嘀咕著。“搞什麽鬼?去打探個人人都認識的人要那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