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運澤假惺惺的走到齊景昱身邊,道:“皇叔,還是算了吧,鐵牛也是無心之過,本帥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齊泰嘴角牽動了一下,藐視他們的虛偽。
齊景昱嚴肅地說道:“雖說鐵牛是本王的人,元帥也不用看在本王的麵子上放他這一回,所謂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他在軍中多年自然知道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既然觸犯了軍規就必須接受軍法處置,不能因為他是本王的人就徇私枉法,壞了軍中的規矩。請元帥下令責罰吧!”
齊運澤假笑了幾聲,道:“既然如此,本帥就不能饒了他。來人啊,杖責一百!”
齊運澤的命令下去了,但是隊伍中沒有人應他,更沒有人挪動腳步,公然違抗他的命令。齊運澤頓覺臉上無光,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十分難看。
趙深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們眼中隻有武王,沒有主帥,沒有皇上嗎?北部軍區已經成為了武王的私家軍了嗎?”
這話是極重的,暗示著齊景昱擁兵自重,意圖謀反叛國。
齊泰立刻怒目而視,道:“趙深,你什麽意思?”
趙深不甘示弱地懟了回去。“我說錯了嗎?你回頭看看,這還是那個軍紀嚴明的北部軍區的軍隊嗎?連主帥號令都不從了!”
齊景昱一撩袍子單膝跪下。“回主帥,這些兄弟隻是跟隨本王征戰多年,他們絕無謀反之意。如果他們的行為讓主帥覺得有所冒犯,那就處置本王吧,是本王領導無方,一切都是本王的錯。”
齊泰急道:“王爺……王爺……”
秦安洛看到齊景昱受委屈,疼在心裏,她對那個齊運澤和趙深怒目而視,將這筆仇恨記在了心上,她一定會為自己的男人找回場子的。她躲在陶喆的身後,生氣地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以此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陶喆回頭看向她,呲著牙、滿臉痛苦地看著她。
秦安洛還在氣頭上,沒好氣地問道:“怎麽啦?”
陶喆指了指自己的手臂,秦安洛順著他的手指看向他的手臂,自己的手指都扣近他的手臂裏了,她尬尷地鬆開了爪子。
陶喆忍著疼,不停地揉著被抓疼的地方。
士兵們見王爺跪了下去,這些個鐵錚錚的漢子也一個一個地跟著跪了下去,在他們眼中隻有一個主帥,那就是他們的戰神——齊景昱。
秦安洛和陶喆最後兩個跪下去,因為他們倆的反映明顯比那些訓練有素的軍人慢了一拍。
鐵牛見齊景昱為自己受辱,扒開了衣服露出了銅牆鐵壁的身板,他拍得自己的胸膛砰砰響。“你們打我,打我,都是鐵牛惹得禍,打我!”
齊運澤見形勢要失控趕緊來到齊景昱的身旁將他扶了起來,道:“皇叔嚴重了,皇叔對大都國的忠心日月可鑒,都是這個奴才枉言了,皇叔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齊景昱順勢站了起來,他轉過身,伸開雙手示意士兵們站起來,接著慷慨激昂而又簡單地陳述了一句。“本王有你們這幫好兄弟死而無憾!本王在此發誓,一定把燕北軍趕出我們的國土,誓死守衛我們身後的親人。”
“誓死守衛,誓死守衛!”立刻士兵們發出激昂地歡呼聲,一聲高過一聲。
齊景昱的一句“身後的親人”正是說到了這些士兵的心坎裏去了,他們都是來自於北部,身後的百姓中都有著他們的親人。
秦安洛也激動地揮舞著拳頭跟著喊著。
齊景昱銳利的目光從人群中掃來時,秦安洛看到他的目光掃來心中既期待又害怕,她期待他能在任何情況下認出她來但又不希望他能認出自己來,她不想被他趕出軍營去。但真當齊景昱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隻是把她當成一個一般的士兵時,她內心又十二萬分的失落,心情也變得萬分的難過。
齊運澤和他的人看著這一幕,即尬尷又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齊景昱雙手一壓,場上的喧鬧立刻安靜了下來。“都散去吧,接下來我們還有硬仗要打。”
士兵們立刻整齊劃一的向四處散開,一下子就消散的幹淨,隻剩下陶喆和秦安洛。他們倆並不是軍人,撤退得沒那麽快。
齊景昱轉向了齊運澤,齊運澤心中正惱著,看到了陶喆和秦安洛沒離開正好拿他們撒氣。“你們是什麽人?留在這裏做什麽?”
陶喆緊張地說道:“小人是新來的軍醫,我們馬上就走!”
秦安洛和他轉身就想逃離這裏,特別是秦安洛她此刻隻希望自己會遁地術一下子就能憑空消失在這裏。
“是軍醫,那就留下吧。”齊運澤討好地對齊景昱說道,“皇叔,就讓軍醫留下來照顧鐵牛吧!”
齊景昱回道:“多謝主帥仁德!主帥,本王剛剛去探查敵情了,我們進帳商討一下下一步作戰計劃,就讓趙深和齊泰監刑吧!”
齊運澤道:“皇叔說得是,皇叔請!”
齊景昱也不退讓直接走進了營帳,齊運澤跟了進去,後麵是幾個將軍。
趙深一臉的小人得意之像,指揮著行刑的士兵道:“打,給我重重的打。你們誰敢放水,軍法伺候。”
齊泰看不得他小人得誌的模樣,背轉過身不去瞧他。他對兩名士兵說道:“平時怎麽做的,你們現在就怎麽做,否則就是害了王爺!”
士兵們齊聲回道:“是!”
兩人走到鐵牛身旁,鐵牛已經脫掉了上衣,自己趴在了地上,道:“沒事,你們打吧!”
兩名士兵說道:“得罪了!”
兩名士兵得到了指示也不敢放水,板子交錯落下,每一下都結結實實地打在鐵牛的屁股上,但鐵牛硬是沒吭一聲。
陶喆聞到血腥味側過了頭去,一臉苦相的說道:“怎麽辦?我一會過不去啊?”
秦安洛說道:“我去!”
陶喆說道:“這不妥吧,他是個男人!”
秦安洛看著他,道:“難道你想試試?”
陶喆閉上了嘴,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秦安洛輕搖著頭,道:“你之所以暈血就是心裏作用,隻要逼著自己直麵它,才能改變這個情況。”
陶喆就好像老僧入定可似的,直接無視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