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雨荷氣得連連跺腳,拉著母親的衣袖不甘心地叫道:“娘——”

母女倆本想讓侯雨霏出醜,利用大眾對她的道德攻擊,達到兵不血刃的目的。因為隻要她死了那麽偌大的家產也就落在她們手中了。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出現了秦安洛這個變數,現在又出現了一個計劃外的周淮安。他雖然是個庶子但周統領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以後的爵位和家產除了他又有誰能來繼承?

他既然站出來承諾為侯雨霏負責,那麽她們的計劃也就付之東流了。

侯夫人心中也著實不甘,心生怨氣地抱怨道:“當初你為何硬要把這位武王妃請來?”

侯雨荷心中也後悔,但是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買。“還不是八公主的意思,八公主本想在宴會後的才藝表演時羞辱王妃來著。”

“唉!”侯夫人不甘的說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侯雨荷暗暗咬著牙道:“娘,女兒聽八公主說了那個周公子是周皇後的侄子,要是讓她嫁過去豈不是便宜她了。”

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娘會有辦法的。我瞧著那個周公子不錯,家世好,長得也端正,到時候……”

侯雨荷不依地說道:“娘,女兒不要!”

侯夫人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娘瞧著他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女兒你可不能錯過了!”

侯雨荷眼神瞟向了別處,臉上露出向往地笑意,道:“女兒,女兒想做武王妃!”

侯夫人一驚,道:“武王長得是驚為天人,但是他可不是個善茬,女兒你可要想清楚!”

侯雨荷一臉地心弛神往,道:“女兒想清楚了,我想要做他的側妃。娘,難道你不想有個皇室的女婿嗎?而且女兒要是嫁過去了,爹爹加官晉爵豈不是指日可待!以後你在那些官太太們麵前誰還敢瞧不起你,說你是奴婢出生啊!”

侯夫人心思也活絡了起來,但是想起齊景昱剛剛震懾全場的氣勢她實在怕女兒嫁錯了郎。“可是……”

“娘——”侯雨荷拽著她的袖子,道,“女兒對武王一見傾心,芳心暗許,你就幫幫女兒嘛。而且憑娘教我的那些手段,女兒有信心一定能把王爺搶過來的。假以時日,女兒就能坐上正妃的位置了。”

侯夫人見女兒那麽堅決,又想到女兒做了王妃後她風光的場麵也就應允可。附在女兒耳邊交待了幾句,侯雨荷喜形於色,道:“女兒這就去!”

這時,侯尚書叫人打撈起了屍體,又派人去請了仵作,這刑部尚書郭達也在自己府上做客也就不用再去請人了。

他唉聲歎氣地搖著頭,好好的一場壽宴怎麽就出了人命了呢,還牽扯到了武王妃和自己的大女兒,他有意想捂著也捂不住啊。他看向自己的小女兒問道:“雨荷,怎麽會發生這種事的?”

侯雨荷將自己推得一幹二淨。“女兒一直陪著公主,聽到聲音才過來的時,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姐姐和武王妃掉在了水裏。”

侯夫人突然問道:“碧荷那丫頭呢,怎麽沒看見她?”

侯尚書立刻叫來管家,道:“快,快去把碧荷那丫頭找來!”

管家帶著家丁尋找碧荷去了。

而與此同時,齊景昱和周淮安在侯雨霏的指點下來到了侯雨霏的小院,一路上齊景昱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問了一遍。最後他問道:“絲蘿呢,怎麽不見她?”

秦安洛也緊張了起來,道:“我覺得侯家特地邀請我一定不簡單,所以讓絲蘿和雨霏的丫鬟一起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你派人去找找她,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有危險。”

齊景昱微怒地說道:“看來就應該拿根繩子將你栓在本王的腰帶才不會惹事。”

秦安洛不正經地說道:“好啊,那繩子一定要長一點,能讓我出去探探風才行!”

侯雨霏驚訝地聽著秦安洛大膽的情話,一雙眼睛晶晶亮地偷偷地打量著前麵的兩個人。

她的模樣被周淮安盡收眼底,侯雨霏感受到被人注視著,抬眼就看到了周淮安的銳利的目光。她心下一驚,下意識地雙手掩麵,隻要她自己看不見別人,別人也就看不到她。

周淮安輕笑了一聲,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女孩子。

秦安洛循聲看向他們,調侃地說道:“周將軍,你要抱到什麽時候?還不把我姐姐放下?”

周淮安眼底閃過了一絲的尷尬,抬眼在院子裏掃了一圈,發現王爺已經走出了院子,在院子外麵等著他,他趕緊把人放了下來,轉身離開了院子。

秦安洛“咕咕”的笑著,拉起侯雨霏的手道:“姐姐怎麽樣?妹妹給你選的這個如意郎君不錯吧?”

侯雨霏羞紅了臉,不自信地說道:“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其實我們不該強人所難的,他也是好心為了救我。”

秦安洛越來越中意這個姐姐了,心胸豁達,不是個自私自利的人,跟那個二小姐完全不同。“你放一萬個心,既然他決定送你回來就一定會負起這個責任來的。”

侯雨霏稍微放下心來,道:“他是哪家的公子?”

秦安洛說道:“是軍機處統領周大人的兒子,周皇後是他的姑母。”

侯雨霏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忽然又垮下了臉,道:“那我怎能高攀得起他呢!”

秦安洛歎了口氣,道:“你什麽都好,就這點不好,總是妄自菲薄。自信一點,你就是最好的。”

侯雨霏小聲說道:“二娘說我是個豬腦子,琴棋書畫樣樣都學不好。”

秦安洛搖著頭說道:“你二娘說得話能信嗎?”

侯雨霏說道:“可是那些教我的老師也說我不行,總是沒教幾天就走了。”

秦安洛不想在跟她扯這些,她拉起她的手,道:“我們還要這樣濕淋淋地呆在院子多久,我快凍壞了!”

侯雨霏瞧著秦安洛狼狽的模樣,又瞧了瞧自己,輕笑了起來,秦安洛也跟著笑了起來。兩人手拉著手走進了屋裏。

侯雨霏快步走到箱子旁邊開始翻找著衣服。“今天祖母大壽,丫鬟們都被抽調去幫忙了,碧荷現在也不在,隻能委屈妹妹自己換衣服了。”

她手捧著一套淡紫色的衣服走了過來,秦安洛眉頭一皺問道:“姐姐,你屋裏一直點著這種熏香嗎?”

侯雨霏嗅了嗅,那是一種非常濃烈的甜香味。“我從來沒有點過這種味道的熏香!”

秦安洛玩味著笑道:“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