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洛沉思半晌沒做聲,郭達提醒了她一聲。“王妃——”

秦安洛苦惱地說道:“我該說實話還是假話?”

郭達一皺眉,道:“當然是真話!”

秦安洛抱歉地看向侯國健,道:“是郭大人要我說真話的。王公子何時在的我不知道,二小姐什麽時候去的我也不知道。王爺和周將軍護送我和大小姐回院子換衣服,我走進了大小姐的房間聞到有一股香甜的味道,我不喜歡這種味道,就和大小姐去了隔壁奴婢的房間換了衣服。換好衣服大小姐就急著要去前廳給老太太請安,她怕自己落水的事讓老太太知道了讓她擔心。我們走到半路上我想起王爺送我的那塊墨玉掉在了院子裏,所以又折了回去,走到院子裏我就聽到了從大小姐的房間裏傳出了不堪入耳的……哎,我趕緊進了奴婢的屋子拿了玉佩就走了。後來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郭達皺緊了雙眉,一臉鄙夷地看向侯國健,道:“侯大人,你看這事……”

郭達已經認為這是一件家務事了,侯國健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齊運澤忽然問道:“皇叔,小侄那個時候沒在廳裏看到你,不知皇叔那個時候在哪裏?”

齊運澤暗示著是齊景昱在背後搞得鬼,他的一番話一石激起千層浪,每個人的矛頭都集中到了齊景昱身上。

秦安洛大為不滿,正要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夫君,被齊景昱拉住了小手。秦安洛看向他,後者向她輕輕搖了搖頭。

周淮安說道:“回四王子,當時侯大人派了奴婢帶我和王爺去了東廂房換衣裳。”

郭達看著齊景昱,道:“但王爺的衣服……”

齊景昱看了一眼侯國健,郭達說道:“王爺但說無妨,此事事關重大。”

齊景昱說道:“二小姐要伺候本王更衣,本王覺得不妥就把她打發走了。至於她後來去了哪裏,本王並不知曉。”

秦安洛冷冷地看著侯國健,道:“侯大人,好家教,好手段,能教導出這麽一個有能耐的二小姐來。陷害家姐勾引王爺,手段層出不窮。運妍,所謂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以後交朋友要謹慎,否則丟的不是你一個人的臉,是整個皇室的臉。運澤,你也是,身為長兄,怎麽沒有做到長兄的職責,好好監督你妹妹,盡讓她交一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朋友。”

齊運澤作揖道:“十二皇嫂教訓得是,運澤記下了。”

侯國健羞得老臉通紅,血氣上湧,臉上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為了保住侯府的顏麵,他毫無底氣地繼續爭辯道:“這,這恐怕是誤會。”

郭達進一步地問道:“王妃,您剛剛說侯大小姐閨房裏有一股很奇怪地味道?”

秦安洛回道:“是啊,香甜香甜地讓人覺得不舒服。”

郭達叫道:“仵作!”

仵作從院子外跑了進來。“大人!”

郭達說道:“勞煩侯大人派人帶仵作去瞧瞧?”

侯國健叫來了管家,管家帶著仵作下去了。

秦安洛眨著一雙大眼睛,天真地問道:“郭大人,那味道有什麽問題嗎?”

郭達沉思著說道:“一會兒就知道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最難熬的,秦安洛恨恨地盯著齊運妍和齊運澤兄妹,這兩個人不是個省油得燈,在一旁盡出歪主意。侯國健焦急地在屋子裏來回踱著步,不時地抬頭看向院子門口。

不一會兒,仵作就回來了,郭達問道:“怎麽樣?有何發現?”

仵作說道:“小的仔細地看過侯小姐的閨房了,房間裏並沒有留下什麽香味,也沒看到什麽迷香,不過小的在門檻邊上發現了一點香灰,小的已經查驗過那是迷香的香灰。”

秦安洛心中暗暗吃驚,沒想到對方打掃得這麽快速。但她麵上一臉天真地問道:“迷香,你是說有人在大小姐的屋子裏下了迷香?要是我和大小姐沒走的話,那是不是……侯夫人,你們怎麽可以這麽狠毒?”

侯夫人不甘地說道:“我害誰了?害我自己的女兒嗎?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她是是我十月懷胎肚子裏掉下的一塊肉,我怎麽會去害她?”

侯夫人這一招是隔山打牛,顧左右而言他,把事情的本質放在了二小姐的身上。

秦安洛也不會被她帶了節奏,暗有所指地說道:“恐怕是要害另一個人吧?”

齊運澤站起身來,道:“十二皇叔,十二皇嬸,小侄有一事不明。如果這一切都是侯夫人和二小姐所圖謀的,那麽為什麽二小姐會去大小姐的房間,最後反受其累?”

秦安洛一愣,嘴硬地說道:“害人害己了唄!”

齊運澤說道:“皇嬸不要生氣,小侄隻是想不通,所以隨便問問。”

齊運澤簡簡單單地一句話又把矛頭指向了秦安洛。

齊景昱靠近秦安洛耳朵輕語道:“玩脫了?”

秦安洛求助地抬眸看向他,齊景昱一笑,不疾不徐地說道:“這二小姐的想法隻有問二小姐才知道了。”

秦大說道:“不過我也有一個疑問,這王公子是怎麽知道侯大小姐的閨房的,難不成有仙人給他指路不成?”

秦安洛的眸子立刻又亮了起來。“對呀。阿,我知道了。一定是二小姐身邊的那個叫碧梅的丫鬟給帶得路,王爺去東廂房不也是她帶得路嗎?”

周淮安補充道:“當時確實她說自己叫碧梅,還帶著我們從花園去了東廂房。”

齊景昱看向侯國健,道:“侯大人,你為何突然來找本王?不就是那個叫碧梅的丫鬟說了什麽?”

“這——”侯國健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秦大再次補刀。“侯大人,你不覺得她很可疑嗎?”

侯國健走到門口,衝著院門外喊道:“管家,把碧梅那丫頭給我綁了來。”

不一會兒,管家把五花大綁地碧梅押到書房來,碧梅沒有一點掙紮,木然地跪倒在地上。

秦大輕歎著搖了搖頭,一臉已經猜到結果的模樣。

秦安洛小聲地問齊景昱道:“他怎麽了?”

齊景昱說道:“這個奴婢要承擔下一切罪責了!”

秦安洛大吃一驚,道:“你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