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洛知道對方想要撲上來給她致命一擊必須要知道她在哪裏才行,於是她屏住呼吸,閉上了眼睛同時滾到了一旁,並朝著藏匿人的方向匍匐前進。
果然就如她所料,她一動藏匿的人如風般撲向她剛剛所站的位置,在撲了個空後,他卻不急著離開也不是暴躁地尋找,反而沉下心來在黑暗中搜索起來。
秦安洛趴在地上不敢再動,她知道隻要自己一動,發出輕微的響聲都能被他察覺。
兩人僵持著,四周一片寂靜,卻在秦安洛地前方有著微弱的腳步聲,她心中一喜,有人來了嗎?
她抬起頭向前看去,就在她放鬆的一瞬間,身後傳來了一聲短促的笑聲,秦安洛知道自己已經被鎖定了。
她想都不想用盡全身力氣掄起燭台就是揮了上去,隻聽一聲悶哼,燭台重重地敲打在他的頭上。
秦安洛知道光這一下是打不退敵人的,她做好了再次反擊的準備同時大喊道:“來人呐,來人呐!”
沒想到這個敵人有些古怪,反而大聲地哭喊起來,動靜鬧得比她還大,這把秦安洛愣在了當場。
很快地四麵八方聚集起來點點燭光,小廝、守衛們聽到響動紛紛朝著這邊集聚過來。
秦安洛借著微弱的亮光看清楚了跪在她麵前的人,那是個大塊頭男子,額頭被她用燭台打破,一臉又是血汙又是眼淚鼻涕,她還沒有看到過一個大男人能哭成這樣的。
秦安洛見自己的幫手們正在趕來,也不在逃跑了。她看著那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男人,道:“你是什麽人?”
男人抹了一把眼淚看向她,一雙眸子中透著殺氣。他呲著牙,伸出雙臂朝她撲來,口中說著不達意的詞。“死,要死!”
秦安洛抓起地上的一把塵土朝他的眼睛灑了過去,男子抵擋地瞬間,她舉起燭台朝著大塊頭男子咽喉刺去。
“住手!”一聲叱吒,一條較小的人影從秦安洛的頭頂掠過接著一個漂亮的回旋踢把她手中的燭台踢路在地上了。
秦安洛抬頭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白澤月,經過幾日的修養,她的臉色逐漸恢複了紅潤,但身子還是沒有好透,嬌軀微微搖晃了一下。身後的男子看到她高興得像個大男孩,眉眼都笑著,此刻他的臉上又是血汙又是眼淚又是鼻涕還有笑容,秦安洛不知道自己應該生氣還是跟著笑。
這時天際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天色也慢慢地放亮了,齊景昱披著外袍風馳電掣般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周淮安。
周淮安身上還是穿著昨天的長袍,看來他是在王府裏過得夜。
齊景昱站在兩個女人中間,然後彎腰扶起了秦安洛,道:“出了什麽事了?”
秦安洛不客氣地指著那個奇怪的男子,道:“他想殺我?”
齊景昱一臉驚愕地看向身後的大塊頭,他確定似的又問了一遍。“你是說鐵牛?”
其實單單按看到的情況來說,鐵牛更像是被欺負的那一方。
白澤月冷冷地說道:“鐵牛是不會隨便傷人的,反倒是他被人傷了。”
秦安洛也火了,要不是她夠冷靜,早就看不到早上的太陽了。“你的意思是我送上門讓他殺我?”
白澤月冷冷地“哼”了聲,道:“這還用說嗎?”
她拿出手帕按住了鐵牛額頭上的血跡,鐵牛像個孩子般的叫了起來。“疼,疼!”
秦安洛這才明白眼前的這個大男人有著與常人不一樣的地方。“他……”
周淮安說道:“他的智力隻有五歲!”
秦安洛不客氣地說道:“隻有五歲就這麽狂暴,你們要好好的看著他,真的要死人的。”
白澤月惡狠狠地看向秦安洛說道:“要不是鐵牛任憑你打,你怎麽可能傷得了鐵牛。”
秦安洛懶得跟白澤月爭辯,她看向齊景昱說道:“你信她還是信我?”
齊景昱看向鐵牛問道:“鐵牛,你是不是打了這位姐姐?”
白澤月不滿地看向齊景昱,道:“小昱——”
齊景昱說道:“這件事還是弄清楚地好!”
白澤月雖然生氣但最終也妥協了。“好,就讓我們看看誰在說謊!”
齊景昱掏出自己的手帕擦幹鐵牛臉的眼淚、鼻涕,輕聲說道:“鐵牛,告訴王爺哥哥你做了什麽?你要是不說王爺哥哥就把你趕出王府,不能在跟白兄弟住在一起了。”
鐵牛目露恐懼,道:“不,不行。我一定要和白兄弟在一起,一定要在一起的。”
齊景昱說道:“那你告訴王爺哥哥,你為什麽在這裏?”
鐵牛說道:“尿尿!”
秦安洛嚴厲地反駁道:“你撒謊,尿尿怎麽會一點聲音都沒有?你分明就是伏擊我!”
鐵牛眼睛看向別處,還是一口咬定。“尿尿!”
秦安洛氣得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齊景昱繼續問道:“你看到這個姐姐然後做了什麽?”
鐵牛一臉戾氣地說道:“壞人,打!壞人,打!”
秦安洛總算有種沉冤得雪地感覺,興奮地說道:“看見了沒有,是他要先攻擊我。幸虧我神經敏銳感覺到危險,利用黑暗絕地反殺,要不然等你趕到,我早就涼透了。”
白澤月看著鐵牛問道:“誰告訴你的?”
鐵牛指著秦安洛說道:“姐姐,生病,她壞!”
秦安洛說道:“看到沒有,看到沒有,你別指桑罵槐了,就是你教他的!”
白澤月站在鐵牛的麵前,她冰冷地看著秦安洛,道:“你想怎麽樣?”
秦安洛都快氣炸了。“是我該問你想怎麽樣?你利用這個智力不足的人來殺我,你就這麽容不下我嗎?卑鄙小人!”
白澤月說道:“我從來沒有這麽做過!到是你,到我院子附近做什麽?你別告訴我你是來散步的。”
秦安洛氣急。“你到是惡人先告狀。齊景昱,你倒是說話啊?這件事怎處理?”
白澤月不在理會秦安洛,拉起鐵牛轉身帶著他走了。
秦安洛想要攔下他,她差點去了閻羅殿怎麽甘心就這麽算了但被齊景昱攔住了。齊景昱很很認真地說道:“我相信澤月不會這麽做的,鐵牛他也是無意的。”
秦安洛氣得不怒反笑,道:“好,好,好。齊景昱你聽著從現在開始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她撂下狠話,轉身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真地是氣壞了,自己完完全全是敗給了一個白澤月。隻要白澤月說的話,隻要白澤月腰做的事,齊景昱就完全無條件的接受。
她隻是白澤月的影子,隻有白澤月不在的時候齊景昱的眼中才能看到她。她覺得自己好悲哀,留在王府也顯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