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洛義憤難填地回到冷香小築,看到碧荷站在門廊上一直引頸長盼地望著院外,當她看到自己一身狼狽時十分的驚訝,緊接著就跑向了自己。

“王妃,您這是……”

秦安洛想到侯雨霏的病情,想到自己被剛剛的情緒一攪和也忘記了去拿鴨蛋,道:“絲蘿呢?”

碧荷畢恭畢敬地回道:“回王妃絲蘿姐姐去廚房拿鴨蛋了,她說可以給小姐降溫。王妃,我家小姐她沒什麽大礙吧?”

秦安洛火氣也降了不少。“不用擔心,隻是心力交瘁,發燒了而已!”

碧荷的臉色舒展開來了,接著她向著院子門口躬身行。“周將軍,您來了!”

秦安洛一想到剛剛受得委屈火氣又上來了,背對著門口就下了逐客令。“碧荷,我這裏不歡迎他們,把閑雜人等全都給我趕走!”

碧荷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看秦安洛又看向門口。

周淮安說道:“王爺不在!”

秦安洛嬌軀明顯地一震,她氣得“騰”得一聲轉過身來,果然門口隻有周淮安,沒想到他做得那麽徹底,本來以為自己在他心目中還有些地位,原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她把一口怨氣全部遷怒在了周淮安身上。

“你來無非是想見姐姐。她病了現在,不便見你,請回吧!”

說吧,一甩袖子轉身走進了廳堂,接著就傳出了“鐺鐺鐺”搗藥的聲音。

周淮安沒有離開,擔心地看向屋子。碧荷走上前,道:“周將軍,我家小姐昨晚發燒了到現在還未醒,等小姐醒了奴婢一定會告訴她您來看過她。”

周淮安點點頭,道:“你要好生照顧她,在她身邊看著,好好地勸導她,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

碧荷笑開了花,連連點頭,道:“奴婢知道了!”

周將軍真是一個好郎君,她打心眼裏替小姐高興,自己以後也能跟著小姐進一戶好人家了。

周淮安留戀地看了眼屋子後才轉身離開,絲蘿正好拿著鴨蛋回來了,身後還帶著二個婆子端著洗漱用品。

絲蘿熱情地打著招呼。“周將軍這麽快就走了?奴婢已經吩咐廚房做好了早膳,一會兒她們就端來了!”

“不用了!”周淮安淡淡地說著越過了絲蘿,但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了步子,“絲蘿,告訴你家小姐澤月和王爺絕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絲蘿沒明白他話中之意,周淮安也不打算解釋邁開步子走了。絲蘿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招呼著婆子們進了院子。

走進廳堂她就看到小姐虎著臉拿著杵臼拚命地砸著,她招呼著婆子擱下臉盆,趕緊將人打發走了。絲蘿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麽啦?”

秦安洛一臉痛定思痛地說道:“絲蘿,你說的對,我不該留下的,這裏不屬於我,我不能在自欺欺人了。”

絲蘿一付了然地表情,道:“小姐,你跟王爺吵架了吧?”

秦安洛悲憤地說道:“不是吵架,是他根本就不相信我,他心中沒有我,隻要有白澤月。白澤月就是天上的星辰,我就是地底的雲泥,她說什麽都是對的,我說什麽都是錯的。我不能在留下,現在我根本就不是原來的我,我不能活著這麽悲哀。”

絲蘿說道:“你現在才發現你不像你自己啦,不過奴婢不覺得王爺心中沒有小姐。”

絲蘿的話音剛落,齊景昱陰沉著臉,背著雙手走了進來,一雙俊俏的黑眸中跳動著兩團火苗。“走,你想走到哪去?”

絲蘿拿起長案上的藥粉和鴨蛋回了裏屋,王爺和小姐之間的戰爭可不是她能參與的,她還是去幫侯小姐敷藥。

秦安洛不願看他,從她董事開始她所做的事情就沒有失敗過但遇上了他,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一敗塗地,原以為在感情裏自己還有幾分贏麵原來也是她自己多想了。她賭氣地說道:“什麽地方都行,隻要沒有你。”

瞧她雙眸中透出地堅定,齊景昱心裏卻有些慌,他口氣放軟了。“你不要這麽不可理喻好不好,本王又沒說你不是!”

秦安洛不依地說道:“是!但是你也不信我,你認為我在撒謊!”

齊景昱說道:“本王沒有不信你,但是鐵牛不會隨便傷人的!”

秦安洛激動地說道:“那不就是明擺著有人在挑唆他!”

齊景昱十分堅信地說道:“澤月,絕不會做這種!”

“你,”秦安洛氣不打一處來,“那不就是又回到原點了嗎?認為我在撒謊!”

齊景昱說道:“本王相信你不會撒謊,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

秦安洛言之鑿鑿地說道:“我沒有誤會,他就是肆意伏擊我的。”

齊景昱耐心地給她分析。“你昨晚是為什麽出去?怎麽會走到那邊的?”

秦安洛在氣頭上,耍著性子說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齊景昱耐心地解釋著。“如果你也是臨時起意,他怎麽可能做到預先伏擊你!不管是鐵牛還是澤月,她們能預判你的行動嗎?”

秦安洛也冷靜了下來。“但是鐵牛一定是伏擊了我,這是肯定的。昨晚姐姐發了燒,我起床給她配製退燒膏,發現少了一味鴨蛋,絲蘿怕鬼所以我就沒叫醒她們,自己點了蠟燭出門去廚房。我是沒什麽方向感,所以……”

說到自己的短板秦安洛也禁不住臉紅,她偷偷地看了齊景昱一眼,後者正全神貫注地聽她敘述並沒有嘲笑的意思,她繼續說道:“所以我就迷路了,走到了清逸園附近。那個時候四周一片漆黑,萬籟俱靜,如果真如鐵牛所言他在尿尿,我一定能察覺,但是沒有任何響動,一切靜得可怕。還有我和鐵牛從未碰過麵,你說他從來不會隨便傷害人,那麽他就算透著燭光先發現了我藏了起來也不應該襲擊我。為什麽他衝著我撲上來?為什麽知道我是那個他口中的壞人?除非有兩種可能,一種有人給他看過我的畫像;第二種那人當時就在他旁邊。能讓他感到親近的人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