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總不知要怎麽再相處才是真的,他身邊有了良人,我不喜歡。因為我不是很喜歡易兒,似乎要將我壓倒一樣。什麽都得跟我比上一比,還有些囂張。

初初還覺得喜歡,再了解一些,覺得這樣的女子太目中無人了,怎麽配得上九哥。

皇上初時喜歡我,可能是因為這些,所以易兒都學著我,但是我不會主動去跟她比試什麽,我看到她隻會走得遠遠地。

他跌坐在床前傻笑:“薔薔”。

心裏微微一震,沒有應他,想必是喝了好多,一頭倒在被子邊,蹭了蹭打了個酒嗝罵道:“該死的薔薔,混蛋的薔薔,傷我心的薔薔,朕恨你、恨你。”

我輕歎,他連威嚴也沒有了,就像個霸道的孩子一樣。

他覺得不舒服,滑了下去,坐在地毯上,然後又說:“冷。”抓了我的棉被就往下拉著。

我抓緊不讓他拉。

他站起來踢了二腳,卻是撞在床沿上,痛得他惱叫:“混帳東西,連被子……也跟朕作對。”

“你以為你是誰呀……你是青薔啊……”又踢上二腳,砰然的作響。

他是一點也不怕痛嗎?一點也無理智可言。

他挫痛了,抱著腳坐在地毯上哀叫二聲。

“什麽玩意,”他又笑著:“明天殺了你。讓朕痛著。”

聽人說醉話,其實沒有什麽理論可言,現在說過,明天就會忘記,但是醉話也有些是實話。酒後吐真言啊。

“朕要薔薔,不要畫。”他躺在地上叫:“朕的薔薔飛過來,抱著朕。”

抓了個枕頭丟給他:“你的薔薔。”

“嗬嗬!”他傻笑:“不要畫,扔走。”一塊玉佩往上一丟正好砸在他的臉上,痛得他大叫,抓起來扔得遠遠地。

看得好氣又好笑我隻好坐起來。

為什麽他可以輕易就讓我開心起來,自問我的心,我是愛他的。曾經的愛,雖然會過去,但有些東西不會隨著時間的改變而改變。

“什麽玩意。”他抱緊了枕頭猛地親著:“一幅畫,不要,不要。”

我無奈地看他抱緊被子有些心裏發笑。

“薔薔我恨你。”他抱著枕頭說:“薔薔你不給我被子,我告訴宮女去。”

“你幾歲?”我逗著他說,玩興上來了。

反正半夜無事睡不著,難得見他失態一次。明天醒來,酒醒無痕,他什麽也不會記得的。

“二十九。”他開心地說。

總算沒有說九歲,我聞到他身上盡是酒味,並沒有什麽香水之味,有些鬆了口氣,我並不喜歡他帶著別的女人身上的味道過來見我。

為什麽半夜過來啊?房裏那淡淡的光,照得迷蒙,他臉貼著枕頭。抱著,然後手往下摸起,大驚,呼叫起來:“薔薔,你怎麽變短了。”

我捂著嘴笑,真好玩。

再抓了個長枕頭扔下去:“還有一半在這裏。”

他還真是放在那枕下,似接起來一樣,還拍了拍,薔薔這樣才好。

安心地抱了一下:“薔薔,你的腳呢,碰不到啊,是不是很冷,你縮起來了。”

唉,還是這麽關心我,我輕聲地問:“你是真的愛薔薔嗎?”

“不愛不愛。”他迷糊地說,“薔薔壞死了,不愛她。”

心裏有些歎氣,我們,怎麽會變成這樣呢?其實誰也不想這樣的啊。

感情,這麽不經一擊。穩中有降執著各的想法與觀念,最後,在正清宮裏,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各自朝自己的地方而去。

如果不愛,他就不會半夜鬧騰著要來這裏。

他睡著了,睡得很香,還在打呼。

喝得醉醺醺的還過來,他似乎很冷,一個勁地縮著,將枕頭抱得緊緊地。

一會,又笑出聲:“薔薔的味道。”

走吧,這裏讓給他就好了。要是這麽就睡著了,會感染風寒的,到時受苦受難的可是禦醫和正清宮裏的一幫人。

他現在火氣很大,一旦病起來,更是不得了。

將被子丟下給他,他倒是知道,一觸到溫暖的被子就自動地拉著蓋好。

捂著枕頭:“薔薔,不冷了,不冷了。”還打了幾個噴嚏。

莫名的感動,過來就是怕我冷嗎?

酒氣讓我不喜歡,起身到膳房裏給他煮一碗薑茶也好,現在就有些發熱,明天一早他準會頭痛得罵人。

輕輕地下了床,套上鞋子,拿著椅子邊的衣服披上躡手躡腳地合上門出去。

守夜的公公站得遠遠的,看著我,恭敬地說:“慧妃娘娘有何吩咐。”

“沒什麽,你們就守著吧,皇上半睡半醒,一直在說糊話。我去煮一碗熱薑茶給皇上喝。”

“不用了,我會自己做,不過你要是會生火的話,可以來。”我生不起來。

一個小公公跟在我的身邊走下了樓閣,更是顯得冷意濃重。

一邊的宮女在打著瞌睡,小公公欲叫醒,我搖頭:“別吵醒她們,都累了,這麽冷的天。”

小公公在膳房裏生起了火,找到一些薑和糧,拍碎就可以放下去煮,這個最簡單了,守著熱起來就行。

“皇上今天晚上喝了好多酒嗎?”

“回娘娘的話,皇上喝了好多,一直喝到散席,回到書房又還在喝。睡覺的時候叫著頭痛要到薔薇宮裏來。鬧得久些,陳總管就半夜帶著帶皇上過來了。”他清楚地說著不敢有什麽隱瞞。

“易兒姑娘呢?”皇上身邊的易作呢?不是很合得來的嗎?

一身是傲氣是不錯,比我更甚,但是她終究不是我。

就算是胤灝再寵我,用我來氣誰,或是什麽原因,我都不會想在那樣的場合坐在他的身邊。

“讓人送回北林去了。”

“為什麽啊?”不是喜歡易兒嗎?幹嘛還要送回去北林,一個女吏的身份可不是很高的,但是會有很多人想要拉攏她的,尤其是今晚以後。

“沒事,我就問問,大概可以好了。”

我裝了一碗,用棉布包著,捧著出去。

暖暖熱熱的,透過棉布暖著手心,小心地上去。

聽到了孩子的哭聲,這個時候還哭,又有得司棋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