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淩兒盯著他看了一息,猛地用手捂住眼睛。
隻是手指間還留了一條細細的縫。
“你是不是有病啊!怎麽說脫衣服就脫衣服!”安淩兒吞了吞口水。
“以後本公子的衣服,都歸你洗。”
“這是教你孝順長輩的第一課!”
說罷,把衣服丟到了安淩兒的腦袋上。
安淩兒:“......”
安淩兒:“!!!!!”
這是把她當婢女使喚呢!偏她還無處告狀!
嗯?
好香。
安淩兒有點吃驚,這男人居然自帶一股冷香。
安淩兒把衣服扯下來,感覺自己的眼神有點無處安放。
安淩兒眼珠子一轉,乖乖巧巧地喊了一聲:“知道啦!爹!”
楚雲帆:“!!!!”
她可真是沒臉沒皮啊!
他也沒想到,倚老賣老這一招,就這麽輕輕鬆鬆地被安淩兒給破了!
之後,他每次想端師叔的架子的時候,就想到她喊得那聲“爹!”
雖然他向來覺得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但是,他打心眼裏,就是不想做她的爹。
總覺得,她這樣喊他,有些事情,他再厚的臉皮,都做不下去。
楚雲帆到底還是沒正大光明地住在安淩兒的院子裏。
他選了她旁邊的院子。
晚上,眾人都已經睡下。
安淩兒躺在**,翹著二郎腿,拿竹簽吃著春杏剝的葡萄,琢磨著怎麽對付楚雲帆。
有人從窗戶跳了進來。
安淩兒扣著一把銀針揮了過去,那人身形利落敏捷,銀針叮叮當當地全部釘到了窗戶上。
等她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一下子把葡萄丟到一旁,抓著被子捂住腦袋,甕聲甕氣地說:“小師叔,我睡著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楚雲帆穿著一套輕薄的寢衣,披著一頭墨發。許是剛剛沐浴過,身上帶了些許水汽,看起來比白天清冷了不少。
他端起葡萄吃起來,慢悠悠地說:“我忘記告訴你,為了糾正你的睡姿,從今晚開始,我陪你睡!”
安淩兒猛地把被子扯開,瀲灩的桃花眼中寫滿了不敢相信:“你有沒有搞錯啊?我又不是小孩子!男女有別,懂不懂?”
“你要是不肯跟我睡,我就把你打暈了,然後抱著你睡!”
他吐了一顆葡萄籽擊在安淩兒的腦門上。
這一粒葡萄籽打的還挺疼,安淩兒伸手扶著額頭,知道自己不同意的話,他真的會把自己敲暈。
還是少讓自己受點罪的好!
安淩兒一邊在心裏咒著楚雲帆,一邊打開旁邊的櫃子,從裏麵拖出來一套備用的被褥,準備在地上打地鋪。
楚雲帆當作沒看見一般,將葡萄丟到一旁,躺到了她的繡**。
安淩兒躺在地上,琢磨著怎麽才能把他給弄死,想了大半個時辰,也沒想出好法子,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一睜眼,就看見楚雲帆放大的俊臉。
楚雲帆閉著眼,長而濃密的睫毛安安靜靜地覆在臉上。他的皮膚非常細膩。此時的眉眼看起來,毫無侵略性,十分溫柔。
“好看嗎?”
楚雲帆低沉的聲音有點沙啞。
“好看!”安淩兒一不留神就說出了真心話。
然後突然反應過來,她怎麽在**!而且還窩在楚雲帆的懷裏?
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她的腿搭在他的腿上。她感覺到他紋理分明的流線型的肌肉。
這姿勢,實在是太過曖昧了!
安淩兒尷尬地笑笑,收回了自己的手和腿,輕輕地往旁邊挪了挪。
“我怎麽在**呢?我明明在地上打地鋪的呀!”
安淩兒多少有點心虛,她該不會在夢中貪圖他的美色,一不留神就從心了吧!
“你睡覺的時候,磨牙放屁!亂滾亂翻!”楚雲帆冷冷地點評道。
“最要緊的是,你還夢遊!”楚雲帆一臉嚴肅,要不是二人此時同床共枕,還真的挺像個先生。
“不可能!我從不會夢遊!”安淩兒小臉一紅,她死都不會承認自己睡相有那麽差!
“那你為何會在**?”楚雲帆問的一臉真誠。
“這.....”安淩兒思緒翻飛,到底如何才能給個合理的解釋!
“你該不會說是我把你抱上來的吧?”楚雲帆一副你少自作多情的表情。
安淩兒原本是想這麽說的,被他這麽一問,又有點拿不準了。
“你還不起來?本公子的被窩就這麽舒服嗎?”楚雲帆單手撐住頭,似笑非笑地盯著安淩兒。
安淩兒嚇得一個側翻,滾到了地上。
安淩兒說的沒錯,她根本就沒有夢遊症。
她先是在地上翻來滾去地翻騰,後來才靜靜地睡著了。
他不知為何,突然很想抱著她睡。
他告訴自己,隻是為了能更好的壓製毒素。
他把她抱到了**。
睡著的她說不出的嬌憨可愛,像一隻乖巧的貓。
他擁她在懷裏,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藥草香,感覺十分心安。他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而且這一覺竟睡得十分香甜。
安淩兒略有些尷尬地從地上爬起來,迅速躲到淨房裏去。
她聽到關窗戶的聲音,心裏鬆了一口氣。
幸虧這家夥還知道躲著點人。不然她的名聲可就徹底毀了。
安淩兒剛剛洗漱完,就接到下人傳話,她爹娘要她過去吃早飯。
安淩兒飛奔過去。
她爹娘和楚雲帆正坐在桌上等她。
田心兒也在,隻是她一臉招蜂引蝶的做派。
安淩兒一眼就看出來,她不僅瞅上了楚雲帆的長相,更希望他能被她迷倒,渾身上下散發著勾人的氣息。
可惜的是,她的媚眼都打了水漂,楚雲帆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娘換上了一套常服,麵帶紅暈,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爹。
她爹正口若懸河地跟楚雲帆交流著詩詞。
楚雲帆穿一件天青色的衣袍,頭上隻用一根玉簪挽著發髻。
這麽素雅的打扮,配上他出塵脫俗的長相,實在太有迷惑性。
要不是上一世她跟他打過一段難忘的交道,深知此人不僅腹黑還心狠手辣,恐怕連她都沒辦法抵抗這樣的存在。
毒蛇都是鮮豔的,安淩兒再次提醒自己要清醒。
“你怎麽那麽磨蹭?”她娘孫靜怡嫌棄地埋怨著她,手上卻給她盛了一碗燕窩粥。
居然是血燕!?
她娘幾時如此敗家了?
安淩兒看怪物一樣盯著她娘瞧。可她娘臉色除了紅潤,也沒什麽特別的呀!
她甚至懷疑,她爹娘隨時都能給她再生個弟弟或者妹妹!
她伸出手去摸她娘的額頭看看她有沒有發燒。
孫靜怡一把拍開她的手:“幹什麽?”
“還不快謝謝你師叔,這上好的血燕是他帶來的。”
安淩兒扭頭去看楚雲帆,他正笑的一臉斯文。
她心道:“這人也太會裝了!明明就是自己貪圖享受,倒整得特別有禮貌一般!”
“謝謝師叔的燕窩!”免費的好東西,不吃白不吃!安淩兒往嘴裏塞了一大口,嘟囔著說了一句。
一頓飯還沒吃完,就有副將匆匆來報,說軍營裏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