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那麽想知道,本王就不妨告訴你。”他俯身,冰冷薄唇湊到她精巧的耳垂上,劍眉一挑,“是想讓你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給了本王。”字字清晰有力。

單春呆愣後不自然的笑笑,“主子是在說笑呢。”她放在小腹前的兩隻手不停的攪在一起,而且溫熱的氣息撲在側臉上,使得她臉頰發燙,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單春還在無措中。齊寒亦抽回自己的手,“跟上。“單春才猛地回過神來,跟在她身後,為他撐開油紙傘,心裏卻一直想著方才緊張和窘迫,漸漸身體上淋上細雨都渾然不覺。

走近鵑秀園,滿園的杜鵑花已經開始泛出蔥綠的嫩葉。房間裏不斷傳來談笑聲,單春想著主子肯定是要留在這裏吃午膳了,收了紙傘遞給丫鬟,與齊寒亦一同走進房間。

屋子內坐著的人趕緊起身行禮,齊寒亦擺手後坐到雲若蘭的旁邊,看了一眼凸起的肚子,便道:“傳膳吧。”半雪應聲而去,他有主動的握住雲若蘭的手,“聽說昨日嶽母來看望,今早剛走,怎麽不叫她多住幾日。”

雲若蘭鵝蛋型的小臉有些發胖,雙眸含春帶著濃濃笑意:“家中幼弟離不了母親,母親也舍不下幼弟,便急著要回去。”言語中滿是寵愛。

“幼弟去年可是中了進士,如今怎麽依舊在家中。”

提及幼弟,雲若蘭便有些無奈,自己身為正王妃,幼弟中了進士卻不受朝廷官員的重視,她這個做姐姐的一點忙都幫不上,聽王爺問起,不由欣喜萬分,“幼弟隻在朝中掛了閑職,平時無事便於爹爹一起講授書院學生,因為性子直,所以母親很是擔心他。”

齊寒亦了然的點點頭,見飯菜已擺好,便牽著她一同坐下,一頓飯吃的極為安靜,單春得時常侍候著齊寒亦,給他布菜,這麽幾個月她手腳勤快了不少,也會看著人臉色了。飯後,王爺退了屋中所有人,與王妃一起進了內室。單春亦退出來,看著自己繡鞋上的濕意,感覺很是不舒服,就回了君亦苑。

君亦苑內,這個時間正好忙了起來。蘇棉幫著韓怡柔收拾進宮的東西,韓怡柔則是倚在門前目光聚焦一處,不知想什麽。單春回屋子換好繡鞋,出來時也幫著蘇棉。

“姐姐,進了宮就不能出來了麽,怎麽會收拾這麽多東西?”

“是啊,進宮要麽就是當皇上的妃子,要麽就是當宮女,宮女二十五以後才可以出宮。進了宮豈是那麽簡單的事,各處都得要打點,少不了這些東西的。”

單春拽了拽蘇棉的袖子,“姐姐,你怎麽不勸勸韓姑娘,我聽說進宮……反正不是好事。”

“勸不了,韓姑娘雖然性子柔弱,但是……哎,畢竟是心中有怨氣。快些收拾吧,別耽誤了時辰。”蘇棉俏麗的麵孔帶著正常的笑意,一點也不為韓怡柔感到可惜,應該是見慣了這種事情吧。

韓怡柔進宮隻帶了兩個丫鬟,臨走時府上也隻有單春和蘇棉去送了一下。單春回到君亦苑見主子還沒有回來便返身去了鵑秀園,細雨驟停,石板路上雨水清澈流淌,進了院子便看見含雪從屋子裏走來,她忙拉著過來,問道:“王爺可醒了?”

含雪詫異道:“王爺都走了一刻鍾的時間了。”

“那你知道王爺可是朝著哪個方向去了?”自己不過是偷個懶,這人就立刻不見了。見含雪迷茫的搖搖頭,單春也顧不上再問,就跑了出去。回到君亦苑,依舊不見齊寒亦的身影,她便回了自己屋子。

直到晚上亥時左右,單春托著腦袋點著頭種著豆,瞌睡的不行,外麵的單雨進來,蘇棉趕緊撞了撞單春,單春嚇得站了起來,口中隨著驚叫了一聲,待看清麵前的兩人,才摸了摸額頭,拍拍胸口。

單雨則是嗔怨了她一眼,“主子回來了,今晚你小心些侍候。”

本來單春聽完這句話還鬱悶了好大一陣,等見到了齊寒亦,就明白了單雨加後麵那句的意思。齊寒亦房間裏,一進來便聞見淡淡的酒味,再往**看去,齊寒亦側坐在**正在喝醒酒湯,因為喝酒的緣故,那俊朗的麵頰微微泛紅,黑眸半眯著獨有一種醉態,喝完醒酒湯,他轉過身來,指著單春,聲音沙啞:“過來。你們都下去。”

屋內的單風和單雨皆是看了一眼單春,便退了下去,還順便帶上了房門。

單春走過去浸濕錦帕,然後坐過去給他擦擦臉,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齊寒亦喝醉的樣子,涼意襲來,齊寒亦皺了皺眉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單春停下動作,好奇的自言自語道:“主子不是挺能喝的麽,怎麽給喝醉了。”語氣盡帶著玩笑。

“哼,你去喝喝試試。本王喝了四十六杯才有些醉,他們喝了十幾杯就醉的不省人事了。”齊寒亦帶著孩子氣般,不屑的搖了搖頭,把單春手中的錦帕揮開,又接著道,“哪日……也叫你嚐嚐,看你還敢笑話本王。”雖是醉意很濃,但是也可見其腦袋極為清醒。

單春聽著他的話笑出聲來,歪著腦袋,一時興起,戳戳他的臉頰,“主子喝醉的樣子很是可愛呢。”戳完臉,又不忍放手,探向他的眉眼,平時他那麽冷漠難以接近,今日就讓她討回公道,使勁的捏住他高挺的鼻子,想著他吃癟的樣子。

齊寒亦黑眸倏地睜開,搖著腦袋好像是要把她的手搖下去,可是她就是不肯放手,齊寒亦終於忍不住,呼吸不上來,張開嘴吸了幾口,抓著她的手一用力把她壓到身下,酒氣撲在單春的臉上,嗆得她小臉漲紅,齊寒亦突然咧嘴一笑:“叫你也嚐嚐本王的滋味。”單春立即圓目怒瞪,欲要掙開他的手掌,奈何越是掙紮他抓的越發的緊,而且他麵孔越來越近,不待反應過來,隻感覺唇上滾燙的濕滑。

“唔……放……不……”單春全身僵硬,反抗的話斷斷續續的從嘴裏吐出,被他壓著的腿也是胡亂踢著,心裏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跟他玩了。

齊寒亦離開她的唇後,轉而咬著她的耳朵:“如果你敢叫出來,本王立即一掌拍死你。”直接把單春要喊叫的聲音噎在了喉嚨裏,齊寒亦手上的動作亦是不停止,一手扣著她的兩隻手,另一隻手靈活的解開她手上的束帶,外衣不知不覺就褪了下來,他滾燙的身體壓著令她身體湧出異樣感覺,腦中瞬間滑過傾城公子與他侍妾在一起的畫麵。

當胸口一涼,感覺到有大掌探來逐漸向上撫摸著,單春才回過神來咬著牙,不過還是一個沒忍住輕吟出聲,不一會脖子上就發出低沉的笑聲,齊寒亦啃噬著她細嫩的肌膚,一點都不溫柔。右掌滑到後背,手指輕盈的由上自下掠過帶起層層麻麻酥酥的感覺,單春的身體立即不安的扭動起來,齊寒亦動作愈發的粗魯,手掌又是扯下她的褻褲,手掌抓住她的細腿。

單春一驚,猛地翻身,身上的齊寒亦便被滑到了地上。“嘭”的一聲暈過去,她咬著唇胡亂的把衣服套上,下床後發現地上的人,她又不敢這樣出去,便蹲在一處,抱著自己的身體,目光呆滯的看著齊寒亦暈過去潮紅俊臉,一股隱隱的感覺充斥著全身。

次日,輕薄的陽光透過紙窗灑進室內,躺在地上的齊寒亦警惕的睜開眼,見眼前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環境,坐直身子,才發覺自己是躺在了地上,而且這樣的姿勢分明就是摔下來的,揉揉發痛的脖子,想著昨晚的事情,他不過是突然覺得有些煩躁,便一個人出去喝酒了,微微醉後被單風背了回來。

回來後……一點點的畫麵出現在眼前,齊寒亦站起來向**看去,果然是一片淩亂,又聽見房間還有其他人的呼吸聲,他尋著望去,就見窗戶下單春抱著身子睡著了。身上的衣服雜亂不堪,顯然那畫麵是真實存在的,他何時這般衝動了,酒後欺負柔弱女子。

“單春,回去睡覺。”不耐煩的叫了一聲,單春幽幽轉醒瞧見他,一臉懵懂的縮了縮肩膀,齊寒亦一掌拍在**,“滾回去!”單春才嚇得一溜煙跑出去。

正好迎麵進來的蘇棉看到單春衣衫不整,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進了後語氣恭敬,“主子,熱水已備好。”

“嗯。你下去,本王自己來。”不冷不熱的把蘇棉退下去。

蘇棉回到房間後向單春**看去,就見她麵朝內側,被子裏的身體抖動著,明顯是在哭泣。想要上前哄勸卻又不知該怎麽開口,又退出了關上放麽,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等到了單春午時出來時,臉上儼然恢複了純淨的笑容,唯有眼睛還看得出來時哭過。

蘇棉不敢提及,記起主子的話與她說道:“主子說,今晚宮中舉行宴會,要你一起陪同。”

“宴會?”一聽說要參加,單春可是明眸一亮,越發璀璨起來,“姐姐可知是因為什麽才要舉行宴會?”雖然早已沒有了剛參加宴會的興奮,但是還是忍不住的高興,誰讓她骨子裏就是喜歡熱鬧的人呢。

“好像是闕星國的小皇上要來,宮裏定然做了許多的準備。”蘇棉幫單春攏好額前的碎發,“這可不像是一般的家宴,宴上的規矩多。你要一直站在主子身後那也不許去,不要對任何事情好奇。”

單春拉住她的胳膊,撒嬌道:“姐姐不去麽?”

“宴會上隻準帶一個侍奉的。”

“好吧。”一副失落的表情,不過一會又精神起來,晃了晃腦袋,“那我一定要吃的多多的,免得到時候獨自亂叫。主子有說什麽時候走麽?”

蘇棉聳聳肩膀,“我也不知道,主子說走的時候回來叫你的。不過,今日主子好像心情一直不大好,好幾次都被單雨罵了出來,單雨幸是習慣了。”有些惆悵的望著對麵的房間,低喃著,“主子好久沒有發過脾氣了。”回過頭來看到單春也是不知所以的樣子,像是連她也不清楚,便止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