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是什麽事呢。原來是咱們的郡主思春了。好說好說,就今天晚上麽?”齊暖笑兩眼發亮,饒有興趣的看著顧春害羞的模樣,見她點點頭,就朝著外麵大喝一聲,“子林!”

很快就有個人影一閃,站在了兩人的麵前,顧春忙瞅瞅子林的模樣,隻是個再也普通不過的黑衣男子,齊暖笑走到子林身邊,在他耳邊輕聲幾句,子林抿著唇角微微頷首,很快便人影一閃又消失了,仿佛從來都沒有來過。

齊暖笑看她呆愣的表情,便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很快三皇兄就會來的。”

顧春趕緊站起來,“那我快些回去吧,別一會齊寒亦來了找不見我。那我明天再來找你。”急匆匆的樣子,讓齊暖笑笑得合不攏嘴,顧春才不管那麽多,帶著碧晨,碧玉連忙往回趕,讓兩個人好生的不解。

回到秋水宮,顧春用了晚膳就把她們哄退了下去,關上房門,回到**耐心等著齊寒亦,不知不覺就托著腮子靠著床搖晃著腦袋,身子也是時不時的晃兩下。

門外碧晨守著門,碧玉則匆匆去了乾清宮,向皇上詳細說了一下今日秋水宮發生的所有細節,皇上聽後神色陰沉下來,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發出聲響,旁邊的棋昭儀依偎到皇上懷裏,手指撫上他的胸膛。

“皇上,那顧春定然是在屋中等明亦王爺,我們何不現在就去,來個突然抓奸。齊寒亦是個冷漠之人,肯定重視麵子。雖討不到什麽好處,但是這事要是很快傳開來,對齊寒亦也是個不小的影響。”她杏眸裏很快的閃過恨意。

“朕也這樣想過,可是如今要是真和齊寒亦撕破臉皮,齊寒亦反過來出手的話,朕可不能保證能夠對付的了。還需要等等,等到那批兵馬,隻要這十萬兵馬到手,朕就可以放心除掉齊寒亦。”計劃要一步步慢慢的來進行,不能因為一些小事破了如今的局麵。

棋昭儀知道適可而止,便不再說話,而是靜靜撥著葡萄喂到皇上嘴邊,皇上一口/含下竟把她的手指也含在嘴裏,酥麻感立即傳到棋昭儀全身,棋昭儀嬌小著推搡著皇上,“皇上……快放開,妾身……妾身難受。”

“哈哈……朕就喜歡你這個樣子。”皇上爽朗笑出聲,然後揮手讓碧玉下去,“你和碧晨好好看著顧春,有什麽不對勁隨時過來告訴朕,去吧。”

隻是在秋水宮的顧春坐著等了大半夜都不見齊寒亦的身影,幾次揉著眼醒過來都是滿眼期望,看到沒有齊寒亦,心裏不免有些失落,最後一次她直接倒在**睡了過去。上完早朝的齊寒亦進了屋裏時就看見她沒脫衣服趴在**呼呼睡著,就知道她是等了自己一夜。其實他昨晚就猜出來顧春叫自己來宮中的目的,所以第一次他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傻傻被別人利用了還不知道,抱著她的身子自己也躺上來,蓋上被子。

東寧宮,慈懿太後已經昏迷了兩日之久,在屋裏滿臉焦慮的禦醫是束手無策,隻能看著長公主的冷臉兢兢戰戰的在外室候著,賢妃托著腦袋滿是倦意的模樣,對眼前放著的熱粥一點胃口都沒有,整個屋內是靜悄悄的壓抑。

齊寒城下了早朝腳步匆匆而來,長公主忙走過來,“怎麽樣,齊寒亦可是同意了?”

“我也不清楚,齊寒亦下了早朝是往宮門的走向,我也猜不準他是去哪裏。如今隻有先等等了,就算是齊寒亦現在去了顧春那裏,也要花費一些時間才能夠讓他同意。”這幾天齊寒城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而且精致的五官總是帶著陰鬱之色。徑直走到床邊,看了看慈懿太後,隻能做無聲地歎氣。

“那怎麽辦,母後這麽昏迷著總不是辦法。要是……要是齊寒亦不答應怎麽辦,還不時需要我們去,寒城,你現在就去找他。他要什麽都可以,隻要讓清連公子來,本公主願意做出任何犧牲。”長公主清和的臉上的已經帶了幾分決絕。

賢妃在五巧的攙扶下起身,“公主,莫要這麽衝動。我們再等等,到了午時還沒有任何消息,再過去找齊寒亦。”自己也是死死撐著身子守在這裏。

長公主回頭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裏的血絲,“小姨,這裏由我們守著。讓五巧和六圓帶你回去,都怪我竟然讓你來這裏陪著我。快些回去好好休息。”雖說她是長公主,賢妃是她二皇弟的妃子,但是長公主在依舊是叫賢妃是小姨。看賢妃欲要張開,長公主黑著臉,“先下你你不能有事,別讓母妃醒來第一個怨我沒有照看好你。”

賢妃猶豫了半天才點點頭,她清楚自己的身子,她熬得了可是肚子裏的孩子不能跟著她受罪,“好,我回宮。晚些時候我再過來。這裏就交給你了。”把左手遞給六圓,兩人扶著賢妃回了永春/宮。

長公主才揉揉眉心,“就聽小姨的,如果午時還沒有什麽動靜,我們再去找齊寒亦。”自己又返身坐到椅子上,看著那幾名禦醫,不由的揮揮手,“你們出去吧。”

禦醫們先是一愣,然後才鬆了一口氣,忙作揖,“臣等告退。”

等禦醫們走了,長公主才憤然的把茶杯掃到地上,“一群無用的庸醫,朝廷養他們何用!”深藏在心底的怒氣被激發起來,氣得肩膀顫抖,“皇上此時應是在乾清宮高興了,還有淑德太後,這分明就是他們下的毒,我倒是看皇後最後能有個什麽交代,要是……哼,本公主就讓齊寒辰坐不穩這個皇位!”

齊寒城也是第一次見到長公主這麽生氣的樣子,想勸又不能勸,他一直想著到底是誰敢下毒,想來想去除了皇上等人就沒有人能夠有這樣的機會,“公公主,皇後那邊可是又什麽消息,查這件事必須盡快,不然隻會落個沒有結果的答案。”

“我又何嚐不曉得,今早我又去了一趟永福宮,特意說了一下此事。皇後信誓旦旦的保證這件事自己一定差個水落石出,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再飄我。而且範文淺此人,我倒是有幾分了解。她既然說了應該沒問題。怕就怕……”長公主陡然止了聲。

齊寒城冷笑著接下話來,“怕就怕,此事是皇上吩咐辦的,隻是瞞著皇後罷了。如今由皇後來查,皇上必然是暗地裏處處阻攔。或者是最後找一個頂罪的。”

“是啊,我聽幾名乾清宮的宮女說,皇上已經一個月不曾歇在永春/宮,而是頻頻召棋昭儀留在乾清宮。當初,皇上還是明辰王爺之時,範文淺的母族為他做了不少支持。就連登位之時,也是慶王府的老王爺壓製了滿朝的反對之聲。如今皇上位置稍穩,就全然不顧皇後,實在令人有幾分寒心。”轉而長公主露出幾分興趣,“要是皇上真的如此不念舊情的話,那可是有好戲看了。範文淺雖然溫和,但是發起怒來可是不能小覷。”

提及棋昭儀,在齊寒城印象裏並不深刻,“可是總覺得棋昭儀有些熟悉,特別是那雙眼睛特別像一個人,那張麵孔屬於豔麗的普通。”

長公主倒是一臉的見怪不怪的神情,“不瞞你說,當初父皇駕崩,宮變之時,本應死去的許多人都被淑德太後暗中保了下來,鄭晴宛還不就是一個。不過這個棋昭儀還真是有幾分手段,我從來都覺得皇上不是那種重於美色之色,沒想到……恐怕是當了皇上,本性就露出來了。”她說完扭頭看向齊寒城,“你真的……決定放棄?!”

她那時聽到齊寒城的決定,心裏確實有幾分憤怒,自己這麽多年和母後一起為他謀劃,其中受了多少苦誰又清楚,轉而想到就算自己強硬的把他推上皇位,怕是他也心中有所怨恨,所以隻能讓顧春勸說。可是沒想到,結果還是如此。

“我不適合這個位置,隻有齊寒亦這種有手段有計謀的人才能適合。”隻是一句話就解釋完,齊寒城低下頭開始靜靜喝著茶。

長公主也見此也不再堅持。

經過一天一夜的大雪,整座皇宮銀裝素裹,行走在禦花園內,彎曲小路邊上的稍細些的枯枝也是被積雪壓得變形,有些枯枝倒像是開了朵朵的白色花朵,,看著湖麵上結上的半透明厚厚冰層,還有清掃起來堆積成的雪山,倒是也別有一種風情。

視線穿過一片白色,可以看到一處角落裏隱隱的紅色,再走近些菜發現時幾支盛開的紅梅,與白色雪話交相輝映。穿過禦花園便是後宮各處妃子的住所,而顧春所住的秋水宮在最偏遠的宮殿角落裏佇立著。

秋水宮外麵侍奉的碧晨和碧玉久不見裏麵有任何動靜,就有些煩躁的自己進了耳房坐到火爐旁,紛紛抱怨這個主子真是難侍候的緊,沒見過她們近身侍候的還要站在房門外。

房間裏,暖和入春,顧春還閉著睡眼吧唧吧唧兩下嘴,然後伸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