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活了快四十年,從來不知道不曾被仇人追殺過。因為本王懂得殺的幹淨利落,不像某些人,自以為留下的隻是一個不經事的孩童,恐怕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孩童終究有一天會成為自己皇權路上的一把利劍。的確本王不是冷血之人,本王還知道為自己的母妃報仇。”齊寒亦步步緊逼著在靠在鐵欄上的赫依雲,“被人親手奪去自己最心愛的東西,你是不是覺得很難受,心仿佛是被什麽碾壓過一樣。”

“住嘴!齊寒亦,你奪得皇位又如何。終有一天你會步我後塵。”赫依雲猙獰麵孔扭曲起來,那在人前奮力保持的姣好麵容在這裏短短幾日就蒼老了許多。

齊寒亦身上冷然之氣盡顯,背手而立,他在黑暗中也是霸者,“隻有愚蠢之人才會和你一般,貪圖榮華富貴,為了權位什麽都可以做。你手上的鮮血絕對要比本王的更多。本王不信你每夜可以安心睡覺,更何況是在這地牢裏,這地牢裏有你害過不少的人。”

“不要說了,齊寒亦,你不要說了……”赫依雲捂著眼睛奮力搖著腦袋鑽到亂草裏,試圖掩飾掉黑暗中恐懼,可是齊寒亦的話仿佛噩夢在自己眼前一遍遍出現。

另一邊的齊寒辰見此,隻好雙膝跪地,“齊寒亦,我求你不要折磨母妃,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你想要把我怎麽樣都行,不要在折磨她了。她隻是個女人……”

齊寒亦看都不看他一眼,留下一句,“本王要你們親眼看著本王登上皇位。”說完徑直出了地牢。單風隨即跟在他身後,齊寒亦停下腳步仰望著灰暗的天空,站了片刻,黑色身影才邁步離開這裏,地牢附近一片平靜。

雲澤四年十二月初八,明亦王爺即雲昊帝登基為皇,舉國同慶,年號該為雲錦元年。新帝登基宣旨大赦天下三年,正王妃雲若蘭封為嘉安皇後搬入永福宮。側妃晟月封為德貴妃搬入永春/宮,側妃蕭琴如封為琴妃搬入怡春/宮,李阿嬌和雪雁皆封為貴嬪搬入湘春/宮。

登基大典一直到了酉時左右才結束,皇後被宮女簇擁著送回了永福宮。皇上回到乾清宮批奏折,半個時辰後,皇上低著頭問道,“無名宮的事情可是辦好了?”

肖公公忙恭敬道:“回皇上,一刻鍾便有宮女過來回稟那邊已經收拾好了。”

“給朕更衣。”登基大典回來來不及換下繁雜龍袍,先下才感覺全身的不舒服,皇上起身走進內室,單竹隨著進來把提前準備好的錦衫給皇上換上,齊寒亦穿戴整齊看了一遍,覺得頗為滿意,“去永福宮,就說朕今晚歇在無名宮。”

此時的顧春還在祥德宮與順仁太妃說話,不經意摸摸肚子才感覺有些餓了,這個時候外麵正好有名宮女進來,“奴婢參見太妃,春主子。皇上正在無名宮等著春主子。”

顧春忙站起來,急急道,“啊,那我就趕緊回去。莫溪姐姐,那我就回宮了。明日再過來。”由著宮女給她係上披風,顧春就迫不及待的出了房間,等走到無名宮外,顧春突然停下腳步,在原地不走了,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我站會再進去。心裏不知道怎麽感覺有些亂亂的。初夏,皇上是一個人過來的,可是說了些什麽?”

初夏有些不解,這主子是怎麽了,剛才不是還急這要見皇上,這會竟然站著不走了,“回主子,皇上一來就吩咐奴婢去叫主子,並沒有說什麽。皇上也是一個人過來的。”

“那就進去吧。”顧春搓了搓手,放平心情,提著裙擺踏過門檻。她抬頭準備看看屋裏的齊寒亦,就發覺宮殿的屋簷下掛著火紅的燈籠,而且屋內也是都是紅色,她又揉了揉眼。

耳邊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別把眼睛柔紅了。”齊寒亦把她攔腰抱起來,踏過門檻,裏麵的原本所有的純白輕紗全部成了紅賬,就連案幾上點著的也成了紅燭,顧春有些愣然,齊寒亦低下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什麽!?”顧春傻傻的問了一句,明眸透著純淨望著齊寒亦俊俏五官。

宮殿裏的其餘人都悄悄退了下去,齊寒亦輕笑出聲,“我的新娘子傻了。”抱著她穿過紅賬垂著的走廊,一步步都是滿目的紅色,懷裏的顧春還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但是夢有那麽真實,她伸手撫上齊寒亦麵龐,還捏了捏,齊寒亦蹙了蹙眉頭,“再捏,我就把你扔了。”

顧春忙收回手,又是傻傻一笑。等她反應過來,已經坐在了用龍鳳繡著的**,“今晚你不是應該在王妃,皇後那裏麽,怎麽跑到這邊了。還有我也沒說過要……這般啊。”怪不得剛才她覺得心裏亂亂的,紅霞飛麵,她忙低下頭不敢看齊寒亦。

“朕想歇在哪裏,就歇在哪裏。今晚是朕特意安排的,雖不能滿足你坐上花橋,穿上嫁衣,但是洞房花燭夜還是做得到的。”握住她要脫離的手,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齊寒亦黑眸緊盯著她的每個神情,“顧春,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話音落,齊寒亦欺身上前把她壓在牆上,熱切的動作把兩人的體溫瞬間點燃了。

顧春感覺又回到了第一次,心裏緊張的要死,眼閉上不敢睜開,手任由齊寒亦握著,身子更是不停顫抖著,外衫被他剝掉,她能清晰感覺到他炙熱的唇在一點點的吞噬著自己的神經,不停的久久的在唇上輾轉,齊寒亦魅惑的偶爾在她耳邊低喃,“把眼睛睜開,看著我。”

自己像是完全被他掌控了一般,睜開眼睛看著他迷離的雙眼,自己披散的長發已經糾纏上了他的垂落的發絲,身子軟的用不上力氣,齊寒亦更進一步把她緊緊的擁在懷裏。

紅賬垂下,紅燭閃爍,帳內輕盈嬌嫩的聲音在隱忍中傳出,很快兩人衣衫進落在張簾外,散落了一地,齊寒亦長臂一伸給兩人蓋上錦被,春光全部掩下。因為有了身子,顧春的身子有些圓潤,而且更加敏感,齊寒亦的手指在一點點的點燃著顧春每一寸肌膚,把她完全推入了不可自拔的熱潮中,手掌反複在她小腹上撫摸,“我也希望生個女孩。“

顧春半虛浮的神智並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墨色長發隨著動作嫵媚的在白皙皮膚上飄落,被齊寒亦撫過腳丫時,顧春癢的大笑起來,扭動著身軀躲閃著齊寒亦的挑逗。清脆笑聲是嘴愉悅的曲聲,齊寒亦認真聽著,還一邊抓著她小巧的腳丫。

無名宮內的聲音一直持續到子夜才靜下來,紅燭也早已燃盡,帳內顧春閉著雙眼睡著了,小手緊緊的抓著齊寒亦的胳膊,齊寒亦把她因為薄汗貼著額上的發絲整理好,看著她恬靜的睡容總覺得看不夠似的,看了許久感覺真的累了才抱住她準備睡去。

豎日,顧春迷糊著睡眼,翻個身習慣性的鑽到溫熱懷抱,可是旁邊什麽也沒有,她睜開眼才意識到這會齊寒亦估計去上早朝了,就準備翻個身繼續睡覺。

外麵聽見動靜的單雪輕聲走進來,敲敲床,“顧春,吃了早膳再睡。”

“不要,我不要喝藥。”顧春用被子蒙住腦袋,她又豈不知單雪是在逼她喝藥。

單雪捂嘴笑笑,“那我就去叫皇上過來,親自喂你喝藥咯。”

“等等。”顧春猛地坐起身子來,揉揉腦袋,“端進來吧,我喝就是了。不就是一碗藥麽,我都喝了半個月了,要是在喝不下去就太丟臉了。快點,拿進來。”

單雪把賬簾掛起,把藥汁遞給她,“乖乖全部喝了。喝完了起來吃點早膳,你不餓,肚子裏的孩子可餓著呢。”接過她喝完藥汁的碗,“對了,皇上走時說今天午時就不過來了。”

顧春全身酸痛,累的躺下去,“嗯嗯,知道了。正好讓我好好睡覺。”

“顧春……我聽初夏說,昨晚皇上和你可是一直到了半夜才歇下來,皇上是不是特別勇猛,怎麽樣,和我說說有什麽經驗……”單雪湊到顧春身邊,好奇的問道。

顧春則是隨手提過一個物什扔到單雪身上,“再說這個,我就讓齊寒亦罰你到浣衣房洗衣服去。”紅著臉惡狠狠的瞪著單雪,心裏還想著自己哪有什麽經驗。

“罷了罷了。趕緊穿好衣服,起來吃飯吧。”單雪才偷笑著出了屋子。

顧春吃著早膳時候,齊暖笑就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然後看到滿屋的紅賬明顯愣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撓撓腦袋,“顧春,你這是做什麽呢,滿屋子的紅,怎麽看著像要辦喜事?”

“沒事,宮裏突然有很多紅色的賬簾,我喜歡就把它們都掛上了。怎麽樣,好看吧?”

齊暖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又看看顧春嬉笑的臉,等目光觸及到顧春脖子上的紅點,她才恍然大悟,“啊,原來是,你和哪個男人辦喜事啊?!”

顧春真想拿個包子塞她嘴裏,“我是那麽水性楊花的女人麽。”

“可是,你已經是皇兄的女人了,就不可能再辦喜事啊。那當然就隻有嫁給其他男人才會有這種場麵,顧春,你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我還沒有鬧洞房呢。”齊暖笑糾結的抱怨著。

“公主,昨晚是皇上與春主子的洞房花燭夜。”站在一邊的初夏忙說道,生怕這暖笑公主再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要是讓皇上聽到了可是不得了。

“原來啊,皇兄什麽時候這麽懂得討女人歡心了。竟然補一次洞房花燭夜,怪不得,嘖嘖,看這小臉滋潤的像個大蘋果。來,讓我咬一口。”齊暖笑眉眼笑開,抓住顧春的臉作勢就要在上麵啃一嘴。

“春姨姨……”突然跑進來的齊景晏就看到了這一幕,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