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給何莫溪喂下藥後出來,看見紫衣給何莫溪喂下藥後出來,勸她先回屋裏等著,丫頭卻堅決不走,胖嘟嘟的小手糾結的放在小腹前:“寒城哥哥,莫溪姐姐都是為了丫頭才成這樣的,丫頭不能走,要看著寒城哥哥把藥喝下。都怪丫頭不聽莫溪姐姐的話偷偷跑出來,莫溪姐姐怎麽樣了?”
“神醫說沒事了,估計天亮了就能醒過來了。”摸摸她的腦袋把她攬到懷裏,“不要自責了,我娘說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或許這就是他們命中的一劫。丫頭隻要知道自己錯了就好。”紫衣俏麗的臉龐帶著濃濃溫和笑意。
丫頭低下頭也開始連連歎氣,“明日丫頭就準備餓著肚子了。”
房間門被打開,冷越站在房門口冷冷的看著丫頭,春丫頭頗為愧疚的走過去,拉拉冷越的衣袖,“冷越哥哥不要生丫頭的氣了,丫頭知道錯了,以前都是丫頭不好。冷越哥哥就原諒丫頭吧,好不好。”那討好的模樣任誰看來都不忍。
冷越抽抽嘴角,甩開她的手,想說責怪的話也說不出口就大步離開了。
寒城轉頭看見丫頭,便黑著臉,春丫頭端過藥來,舀起一勺,吹吹,“寒城哥哥,來丫頭喂你喝。”寒城隻是不吭聲的看著她,丫頭心裏直發毛,扯出幾分笑容,“丫頭已經準備好了不吃飯了,寒城哥哥就趕緊喝藥吧,喝完了就省的看見丫頭這個害人精了。”
寒城聞言故意板起臉,“這次怎麽承認的這麽快。”看著她拿著也累,便伸過頭喝下。
春丫頭晃晃腦袋,“丫頭要學會長大,承認錯誤是首先要學的。這是莫溪姐姐教丫頭的。快喝吧,別涼了。寒城哥哥痛不?”
“這幾天莫溪要休養一陣子,你就過來侍候我,侍候的不好,就罰不準吃飯。”
“啊,一直罰吃飯啊。那丫頭豈不餓死了。”不滿的翻翻白眼,不過看到寒城的眼神還是把委屈吞進嘴裏了,誰讓她不聽話就惹出這麽大的事來,就乖乖接受吧。乖乖的喂寒城喝完藥,見寒城躺回去閉上了眼,她便也悄聲退出來。
豎日半上午天空終於不再陰沉而是下起了嘩啦啦的大雨,大雨籠罩了整個錦城,寒城隻是披了件外衣便進了何莫溪的房間,順手關上房門,在看到何莫溪半躺著才坐到床邊,何莫溪抬起秋眸,那張瓜子臉因為失血還略有些蒼白,不過看到寒城離得如此之近,她臉上就泛起了暖暖的笑容,“白衣是誰的人知道了麽?”
“經過一夜的折磨,她也招了是丞相的人。她一直懷疑紫衣是別的皇子安插的,所以一開始一直想要和紫衣聯合,可惜紫衣總是一提此事就一副很不願意。後來丞相便讓她殺了紫衣,那天正好是白衣要去紫衣房間裏藏下,沒想到就被丫頭遇見。後來連續想要致丫頭於死地的也是她。”查出了人,他心裏便輕鬆了很多,臉上也明顯柔和了許多。
“那如此看來紫衣也是值得懷疑的了。”何莫溪眼神一黯。
“或許,先讓她呆著。不管紫衣對丫頭是真心或者不是真心都不要打草驚蛇。也許留著她有用。隻是如今府上隻剩下了兩個女婢,需要去外麵挑選幾個家世幹淨的女子了。”
何莫溪想了片刻,眼睛一亮,說道:“我聽說錦城主府上對待女婢極為嚴格,讓錦瑞送來幾個,他也定是願意的。而且這些女婢也定然家世清白。”
寒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後目光落到她身上,“感覺怎麽樣。昨晚是我疏忽了,應該派人守著丫頭。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這次一定要懲罰她了。”前麵是帶著明顯的愧疚,而後一句帶著些不經意的寵溺。
何莫溪的笑差點僵在嘴邊,幸好是微微低頭擋住了那一絲不自然,斂下眼中的傷痛才又抬起頭,“公子在乎的人莫溪當然要去努力保護。”她說這句話用了全身的力氣。
寒城豈能聽不出來她的語氣,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不似對丫頭那般寵溺,而是對一個女子的憐愛,嘴角泛出淺笑:“你們都是我在乎的人,我不希望去失去任何一個。好好養著身子,這幾天院子裏就不用你操心了。”何莫溪欣喜的點點頭,不覺的靠在他的懷抱裏,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的依偎在他身邊,能夠感覺寒城身體微怔。不過沒有推開就很不錯了。
“莫溪姐姐……”門被突然推開,鑽進的丫頭一眼便看見了**靠著的兩人,腳步隻是有那麽一瞬的停頓,便跑了過去,指了指自己的臉蛋,“莫溪姐姐害羞了。”
這個時候寒城早已坐遠了些,目光轉移到丫頭純真的笑容上,便移不開了眼。何莫溪捏捏她的臉蛋,“丫頭也會胡說了,怎麽現在才過來看我,是不是把我給忘了。”故意板著臉做生氣的樣子。
春丫頭忙搖搖頭,“丫頭才剛起來,昨晚睡得太遲了,就睡到現在。丫頭可是連臉都沒洗就過來看莫溪姐姐,都沒有第一個去看寒城哥哥。”
“好,丫頭最乖了。”
紫衣也正好端著藥進來,瞪了一眼丫頭,“丫頭,藥熬好了。”
春丫頭才拉起寒城的手,“莫溪姐姐,丫頭一會再來。”兩人一起出了屋子,走到通著後院的門前,才放開他的手,“寒城哥哥先回屋裏等著,丫頭去端藥。”獨自蹦跳著走了。
寒城才笑著回到屋子,想起丫頭還沒有洗臉,便倒了些水,試試溫度正好。不一會,春丫頭就端著藥進來,寒城拿過來,指指盆裏的水,略有責怪說,“快去淨手,頂著張髒兮兮的臉亂跑。”
春丫頭便哦了一聲跑去洗臉了。
屋子外成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屋內隻能聽見丫頭洗臉的聲音,洗好了仰起腦袋轉過身去,就看寒城站在自己麵前,她不由往後退一步,寒城立即攬住她的腰,好笑道“後麵是水盆。坐到那,我給你挽好頭發。”
春丫頭在銅鏡前坐下,聲音弱弱的:“寒城哥哥還會挽發麽。”
寒城才不理她的自言自語,幫她把頭發散下來梳好,動作輕柔優雅,像是經常給女子梳頭,丫頭好奇的要問,寒城已經幽幽說道:“小時,母妃身邊的侍女偷懶了,我便學著幫母妃挽發。久而久之比那些侍女弄的還好,父皇有時候還誇母妃,隻是他一直不知道那是我給母妃挽的發。後來母妃就不讓我給她弄了,說讓我以後要給自己的妻子挽發。”
很快春丫頭頭發便挽好了,鏡子裏的女子咧嘴一笑,便像是一個被丈夫疼愛的傻傻小妻子,丫頭回身抱住寒城,在他身上拱拱,“寒城哥哥要給丫頭找一個和寒城哥哥一樣溫柔的男子。”
寒城拍拍她的腦袋,清眸裏是漸漸融化的暖意,“那你的駱明哥哥呢。”
“是啊,還有駱明哥哥,那寒城哥哥就把他教成和你一樣溫柔的男子。”
“好。”細不可聞的聲音。
下午,春丫頭去後院和紫衣玩了一下午才舍得回到前院,看到書桌一臉疲憊的寒城,她才記起莫溪姐姐不方便,這幾天寒城哥哥由她來照顧,便又跑回了後院,再回來時手裏端著木盆,放到寒城腳下,甜甜一笑:“寒城哥哥,丫頭侍候你洗腳。”蹲下身子,抬起他的腳,脫下錦靴,放到水裏。
寒城看著她認真的模樣也不忍打擾她,便任由她去了。春丫頭用著當初爺爺教她的方法給寒城也按按腳,小小的身子似乎很是自得,還哼上了小曲。寒城輕咳兩聲,腳有些癢癢的脫逃了她的手指,濺起了水花。
正好濺到丫頭臉上,丫頭頓時站起來,撅著嘴,“寒城哥哥竟然把洗腳水弄到丫頭嘴裏,啊啊啊啊……”氣得跺跺腳也不解氣,“壞死了……”寒城看著她可愛的樣子不由笑出聲,春丫頭轉個幾個圈圈才停下來,又蹲下身子,指著兩隻腳,“氣死了,不準亂動。”
直到寒城回到自己臥室還是嘴角溢著滿滿的笑容,而春丫頭一看見他笑著的樣子就氣得咬著牙,最後沒辦法了拿起錦帕就要往他嘴裏塞,寒城連忙往後躲著,抓著她的小手,“不要胡鬧,難道我笑笑也不行。”
春丫頭死活舉著錦帕不放,“誰讓你一直笑丫頭,丫頭吃了你的洗腳水你還笑。欺人太甚!”直接爬到了寒城身上,寒城本來就躺在榻上,兩人一上一下的姿勢還真是令人大驚失色,春丫頭全然不在意。
寒城忙止了笑,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沒事,我不嫌棄你。”在她臉上輕輕一吻,“就不能安生點,就你這樣胡鬧,誰還敢娶你。”
春丫頭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抱住寒城的腰,又開始撒著嬌:“今晚,丫頭想和寒城哥哥睡好不好,丫頭一個人老是睡不著。”把腦袋窩在寒城懷裏偷偷笑著,其實她才不是睡不著呢,是好久沒和寒城哥哥睡了,她有點想他的懷抱了。
“好。不會是有什麽壞心思吧。”寒城也不得不懷疑了。
春丫頭趕緊揚起腦袋無辜的搖搖頭,“沒有,丫頭就是一個人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