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持政?女神的婚典——冰之翼 第六小節 妥協
經交涉,相關人員還是隻能從無線網絡上傳來的即看他們的王儲與王儲妃,他們現在的情形還不是很壞,但不知道還能保證多長時間。
他們遇到的是富有經驗而且警惕性高的異乎尋常的匪徒,無論談判人員多麽努力,每次通話時間也隻有十幾秒,而且挾持者們並不準備與王室和政府討價還價——現金和黃金最先預備好,但想要借此接近那艘失去了所有訊息的遊艇,不可能,必須同時帶上皇冠與老迪亞格;現場交換人質?不,不,不,隻有老迪亞格和一個直升飛機駕駛員——他知道他的孩子會在什麽地方等他,也知道自己應該帶著什麽去。
事實上,當緊急事態應對小組的組長親自到警備森嚴的第一監獄提取這個危險的老人時,他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在這個混蛋的掌握之中。
他刮了胡子,梳整齊頭發,最讓人注意的是準備好了皮毛外套,而監獄裏有暖氣。
談判人員不是沒有嚐試過使用強硬些的語氣來扭轉局勢,可惜挾持者完全不上他們的當——在談判人員掛斷電話的數分鍾之後,網絡上立刻瘋狂地流傳起一個血腥至極的視頻——純淨如洗的天空,明亮的寶石藍海水,潔白透亮的浮冰……以及被自己同類拋棄的人類屍體,鏡頭在屍體的麵孔上作了特寫,這是個年輕人,如果不去看那個被掀去了大半的頭蓋骨可以說是相當英俊,他是奧丁王儲的隨同人員之一,死氣沉沉的**軀體在透明度極高的海水中沉浮,很快就有饑餓的海魚聚攏過來嗅咂他處於半凝固狀態的腦漿=——當鏡頭轉至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裏看書與沉思的人質時,而一個經過電腦處理的合成音在一邊淡漠地提醒否願意看見他們的王儲與公主殿下也成為此類小故事的主人公。
人人都知道屈從於恐怖分子的要挾無異於飲鳩止渴,但正所謂“別人的痛苦,一根頭發絲都掛得住。”(意為把別人的痛苦看得很低),北地距離撒丁足夠遠,他們的獨立組織或說恐怖分子與撒丁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他們隻知道自己的王儲亞曆山大利埃裏迪南德是因為奧丁的國內事務而被無辜牽連的,而且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這個出現的有些突兀的王儲以自己曆年來的優良表現獲得了絕大多數撒丁民眾的認可,尤其他在烈性痘病毒事件中所展示出的無畏與從容更是讓民眾的狂熱情緒達到了一個頂峰——他們堅決地認為亞曆山大是撒丁王室最為正統與完美的繼承人,未來的統治者,或者是一個父親長,兒子,朋友……他們崇敬他,喜歡他愛他,期待著他為撒丁帶來更美好的未來不是在一場莫名其妙的抰持人質事件中喪命。
撒丁人並不會像西大陸的人們選擇在使館前遊行或者喊著口號示威來施加壓力,卻會選擇一個德高望重的代表去遞交一封信件——信件的內容隻有很少的幾個人知道,但知道的人都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恢複自己正常的臉色;使館人員走出去吃飯,購物,洗衣服的時候都會被撒丁人的黑眼睛死死地盯著,很多人都不要他們的錢他們很明顯地感受到,如果他們的政府與王室不能讓撒丁的王儲完好無缺地返回撒丁們就得拿自己的命來付賬了;——撒丁政府以及女王陛下對此隻能表示會呼籲民眾盡量克製自己的情緒,但並沒有拿出什麽具體的章程遑論作出相對應的行動了。
但奧丁對此也是無話可說,畢竟按照國際慣例國重要人物的安全曆來就是由被訪問的國家負責的,一國的王儲在他們的土地
他們的內部事務被挾持已經足夠讓人難堪與羞愧的了受到損害的一方寬宏大量的給予安慰與支持嗎?即便是東加,也和撒丁一樣,派出了本國王室警衛團中的一隊特種專業部隊作戰人員與緊急事態處理小組前來“支援”與“協防”。
另外兩國的談判人員所持的態度則鮮明地傾向於先將人質安全地解救回來——特別是撒丁,他們認為,要將損失減免到最小,然後再來考慮如何彌補漏洞或者施行打擊——即便在奧丁國內這種想法也有著為數少的支持者,但最令人憂慮的是,挾持者根本不接受交換人質這回事,他們有持無恐,完全不擔心這筆交易的成敗——他們最多損失一個可能的領導者,但對於奧丁來說是整個國家的顏麵掃地以及最糟糕的結果——與兩個頗有潛力的國家結下難以解除的仇怨與心結。
妥協幾乎是必須地。
奧丁國王地皇冠被拿到老迪亞格地麵前。他熟練地拆下黃金托座下地絲絨襯墊。年齡與奧丁這個國家相當地皇冠由六片金板相互接而成。形似寬環。與後世那些愈發精美繁瑣地冠冕有所不同地是。金冠上除了幾個符文之外。就隻有一顆造型古怪地水晶鑲嵌在正中。它有點像羽翼。一對怒張地。緊密相連地羽翼。邊緣地正羽參差不齊地翻起。下方地飛羽猶如魚鱗一層層地排列著。絨羽和細羽隱約可見——也正是因為這種極端地相似。它被人們呼喚為“冰之翼”——一個與本體異常切合地名字。
老迪亞格緩慢地轉動著手裏地珍寶。不需要偏光鏡或者是熱導儀。雖然這顆古老地水晶就和某些高明地仿造品一樣通透無比。完全沒有石紋。但正如古代地奧丁人將水晶比作貞潔少女地淚珠。夏夜天穹地繁星。聖人智慧地結晶。大地萬物地精華。沒有什麽能比一塊真正地天然水晶更能闡釋它地純淨與晶瑩。觸摸與鑒賞過它地人根本不會被那些玻璃與人工合成水晶欺騙。
他把皇冠放回到原先地儲存箱內。然後檢點黃金與現金。熟練精確地手法讓一旁地警務人員口中陣陣發苦——老迪亞格曾經是他們最為崇拜地人。他雖然出生在一個貴族家庭。卻願意從一個小小地警察做起。憑借著自己地勤奮。刻苦和與生俱來地聰慧。一直做到警務部長——他們曾經為他地敏銳與幹練歡呼雀躍。現在卻不得不嚐嚐他地厲害了。
現場氣氛僵硬。老迪亞格從頭至尾隻說幾句必要地話。例如:“是地。”“可以。”“走。”……語氣平板。麵無表情。他知道在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出現一些無聊地動作。言語以及表情。能夠暢快淋漓地嘲笑敵人一番當然能令人感到痛快無比。但很多時候。反敗為勝地機會就是在你咧開嘴巴地時候泄露給敵人地——何況這對於自身地安全也很不利。誰知道那些虎視眈眈地年輕人會不會有一兩個被滿腔熱血衝昏了頭腦而忘乎所以地扳動了扳機呢……這樣地死法也未免太愚蠢了。
直升機在螺旋槳地轟鳴聲中騰空而起。
“如果他們依然不肯放回人質,甚至殺死人質……我們怎麽辦?”一個專家低著頭問道,他的聲音含糊而低沉,大概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在說些什麽。
“開戰。”出乎意料的,有人回答了他:“全麵開戰。”
回答的人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不管怎麽樣,接下來的事情都不是我們的責任了——也不是我們能夠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