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女偵探

權晉的心一抖,低著頭細想了一會兒,才開始辦正事。

那時候,唐之洲已經在樓以森的車上了。

樓以森約她吃飯的地方是王府井一家意大利餐廳,他提前預約了,去的時候人也不算多,服務員領著他們到包廂,等他們點菜。

唐之洲看了看周圍,布置很高雅,裝潢不俗,理所當然,價格也不會便宜。她輕輕努了努嘴,樓以森還真的是要宰她一刀,看樣子從這裏出去,她的錢包又要減肥了。

樓以森將菜單推給唐之洲,唐之洲看了一下,又給他退了回來:“我沒怎麽吃過意大利菜,你來點。”

她很坦然,說這話的時候,服務員看了她一眼,她完全沒有任何不舒服。

樓以森笑了。

這就是唐之洲,實話實說,毫不畏懼別人如何看。

他點了菜,服務員下去後,唐之洲就直話直說:“你跟路今是怎麽了?”她心裏憋著疑惑,不吐不快。

樓以森氣色不好,聽她問話就悶悶地笑:“吃個飯你都不讓我省心。”一抬眼,就見唐之洲一臉緊張地戒備神色,樓以森撲哧就笑了出來,他自然是知道唐之洲緊張什麽的,昨天在醫院,兩人也誠然鬧得不愉快。

“吃這頓飯的隻有你我。”他說。

唐之洲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樓以森笑道:“這裏沒有權中將,也沒有路今,今天是你感謝我幫你寫報告的飯。”

唐之洲眼圈一紅,怔怔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她的心裏隻有感激兩個字。

菜很快上了來。不得不說,跟樓以森一起吃飯,是一種享受。他很會照顧女人,端上來的牛排切好了擺在她的麵前,送上來的甜點什麽搭什麽比較好吃,他都配好了給唐之洲送來。他沒有炫耀的意思,所做所為正常自然,是一種涵養跟風度。

這一點跟權晉很像。

唐之洲吃了一頓享受的晚餐,鬱結的一天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中途樓以森借故去洗手間,不久服務員送來了結賬單,她才知道樓以森剛才是跑去結賬。

“說好我請的!”一頓飯,兩人的關係親近了不少,唐之洲說話也沒有那麽拘謹了。

樓以森笑著說:“哪有讓女士請吃飯的道理,這不是紳士哦,你讓我被餐廳裏的所有人歧視麽?”

唐之洲瞬間無話可說。

吃過了晚飯,樓以森要送她回去,她卻不知道權晉給她找的住房都有什麽意外,不敢輕易答應,推說自己還要去找一個朋友,讓樓以森將她送到了國安局附近。

樓以森臨走前,沉默了一下後說:“路今她另有喜歡的人,我昨天晚上知道的。”

唐之洲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以後,我該放手了。”樓以森看著她笑了:“你說是不是?”

唐之洲對於這種事,從來不會胡亂給意見,這一次卻不得不說一句:“我覺得,也許你們好好談一談,會比較合適。”

樓以森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對她揮揮手,開著車消失在車流裏。

唐之洲站了一會兒,心中默默想著樓以森跟路今的事情,連感歎都說不上。算起來,她跟這兩人認識的時間也還太短,他們的事情輪不到她來操心。她挺喜歡路今這個姑娘,原本對樓以森的那點介懷,都在今晚有了極大的改變。他們的事情始末如何,正如她跟權晉一般,不在局中都沒資格來指指點點。

她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拿出權晉給的地址看了看,應該在這附近,她卻不知道具體位置,隻能打的過去。

她跟樓以森說自己是要去見一個朋友,無疑是謊言中的謊言。

朋友……對她來說太奢侈了!

她早已經沒了朋友,唯一的一個,還在那場意外中,長眠地底。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有條細細的疤痕。她坐在出租車上,窗外的風景飛快地流逝。心頭百轉千回間,突然閃出一個念頭:“就算不可以,也許也該找個機會去看看她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林瀾是跟父母一樣,都是葬在八寶山公墓的。

隻要她低調一點,別驚動了那把鑰匙的主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拿著紙條一路問路,到了房子麵前,她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她生怕權晉給她找那種一看就財大氣粗的房子,因為權晉雖然能吃苦,對生活卻很挑剔,她真怕他把自己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那一套拿來放在她的身上。

還好,房子很簡單質樸,在一棟五層的居民樓第二層,外表看去不出眾。

推開門看了下,家具也簡單樸素,雖然都是新的,顯然價格都不貴。

隻是,她把行李箱放到臥室的時候,愣了一下。

臥室裏的床非常大,做工精良考究,一眼就知道價格不菲。唐之洲粗略掃了一下,總覺得這床跟屋子十分不搭,搞不清楚權晉到底在想什麽。

生活上的事情唐之洲不喜歡用腦子費力去思考,她的腦子都用在了工作中,覺得奇怪,也就是奇怪了一下,這件事就自動忽略。天知道權晉又是怎麽的心血**,與其去猜,不如等他來解。

然而,這還不是最稀奇的,等她打開衣櫃,才是真的驚呆了。

那一櫃子的衣服,全都是新的!

細細看去,還都是她下午試穿過的。有好幾件,她當時就非常喜歡,隻是價格實在是太貴,就沒買。想不到權晉全都買了下來!

唐之洲放下衣服,心頭疑惑叢生:權晉這是真的要包養她麽?

頓時,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不等她打電話去發問,權晉的電話就來了。唐之洲接起來,自然沒有什麽好語氣,沒想到那邊權晉的語氣也不太好:“晚上去哪裏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唐之洲反問。

這一櫃子的衣服,都隻說明了一天都有人在跟蹤她,她在商城門口的感覺不是錯覺,而是根本就確有其事。

權晉在那邊頓了一頓,出乎意料地沒有詰問她,隻是壓低了聲音說:“最近幾天不要亂跑,如果可以,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