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槐序不禁回想了一下，除去她身上滿是舊社會氣息的衣物和恪守禮教的舉止，單論模樣佟令宜這個人倒是長得挺標致的。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又皺緊了眉頭。太甜，有些膩人。
“雖然這個咖啡店是外國人開的，但是我看這味道好像不太合你的胃口啊。”
周槐序沒客氣，“太甜了，不怎麽正宗。”
“我喝著怎麽就覺得挺好的，是周少爺你太挑了吧。”林確之是他發小，也是他大不列顛讀書時候的同係的同學，一直玩的不錯。他一直奉行著隨遇而安的原則，而周槐序對什麽都有自己的一套標準。
“對了，我之前聽你說答應了去崇實學堂講學。你真的要去啊？”
“我已經答應校長了，下周去任職。”崇實學堂的校長親自邀請他去給學生們教外文，他本來也不喜歡聽周永明的話學做家裏的生意，也就爽快答應了。
“伯父伯母同意了？”
周槐序沉默了一瞬，說道：“還沒來得及和他們提。”
林確之一副看透了的表情望著他，嘖嘖道：“難咯，我看沒戲。你都不願意乖乖聽話結婚，他們肯定也不願意讓你去學堂當先生。”
周槐序沒接他的話茬，自顧自問他：“那你準備做什麽？”
“當然是回家接手家業去唄。我可不像你，那麽周家就你一個獨子，到頭來什麽不都是你的。我們家老頭子欠的那些風流賬，我可掰扯不過來我有多少兄弟姐妹等著分家產呢。還不得趁早攥在手裏。”
除了周家的商行，林家開的百貨公司也算是雲州數一數二的龍頭產業了，林家子女多，這塊大蛋糕都爭破了頭想吞下。
周槐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攪著咖啡卻沒再喝過一口。
林確之這人一直就聽說周槐序定了個娃娃親，但是就是沒見過，眼下好奇得很。還是沒忍住又開口問他，“能不能哪天給我看看你未婚妻長什麽樣子？我聽說北平的姑娘長得都秀氣的很，想見見。”
“你有完沒完了，再多問一句我就告訴你爸，你在大不列顛交了不少女朋友，還差點給他搞出來個孫子。”
“周槐序！還是不是兄弟了，為了一個女人至於嗎。你又不娶人家。”林確之可不願意讓他出賣自己，看女人和好好活著之間，他果斷選擇後者。
但他心裏料定，就但看周槐序的這個反應，他的這個未婚妻肯定是挺漂亮的。
隻是姓佟的，實在是太少見了。除非原來是和那四方城出來的人沾親帶故。
沒待一會兒，林家的車先停在咖啡店門口。管家下來說是林老爺催林確之回家吃飯，耳提麵命地將他勸走了。
周槐序自己一個人坐了會兒也沒什麽意思，便也回去了。
......
周府晚間的飯菜也很豐富，全都緊著周槐序的喜好來。
周父周母也沒再提讓他和佟令宜定親的事情，周槐序想是該提一下自己去崇實學堂教書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