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衙門以強大的蒙家軍和稷下學宮學子為基礎,建立的理事衙門是這一項製度存在的保障,否則製度擺在那裏,但是沒有人害怕,也就成了擺設。

 說起來,新的天空之國在整個帝國上王權被極限的弱化了,即便是放在了地方,隻要修士之間沒有發生恐怖的仇殺事件,理事衙門也不會將目光盯到他們頭上。

 理事衙門的屬性更像是宗派裏的刑罰堂,隻負責處罰作惡的人,維持基本的秩序便可,其餘的事務一概不進行幹涉。

 黎清眼神複雜的盯了墨衍好一會兒,才扭頭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有沒有道理,但是我知道,在現在的九州大陸,就算你再如何激勵他們修煉,也不可能和蒼南大陸有一戰之力的,等到他們過來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隻是讓他們升起來的火光在此熄滅了而已。”

 “即便是真有那麽一天,隻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存在,就會明白他們現在能擁有的自由,是多麽的來之不易,他們會拚盡一切力量,為了自己的權益而戰鬥。九州大陸上的人數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不是屠滅了幾座大城就能讓天下失去半壁江山,他們隻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像一個耐心的獵手等待著你露出破綻,發動致命一擊。”

 墨衍這句話讓黎清一愣,之前她的目標就隻是存在的那些郡縣大城,隻要拿下了這些城鎮,那些散落各地的修士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也會因為實力不足一盤散沙等原因隻能臣服她的統治。

 久而久之之下,也隻能咽下心中的不甘,認清現實。

 現在她才知道,真正的修士,是不會在一個地方留戀的,特別是千篇一律的城市之中,在那裏幾乎不會有他們需要的東西,隻有舉行拍賣會或是武道盛事的時候,才會把他們吸引過來。

 她還是將九州大陸的力量想的太弱小了,之所以能夠輕易屠滅十六座城,輕易打敗百萬雄兵的大秦帝國,都是因為那些人並沒有真正強大的修士。

 墨衍這個新的製度便是讓那些人也發揮出自己的力量,讓他們和人族的整體聯係在一起,不再為了一己私欲而選擇冷眼旁觀,或是逃避責任。

 墨衍想要的,是一個自由開放的國度,來最大限度的給予那些修士修煉的環境。

 並且有意的放任一些仇恨的存在,來激發一些人修煉的欲望,這些都是為了提升九州大陸實力水平的手段。

 這些是基礎,也是九州大陸最需要的東西。

 至於黎清所說的,阻擋蒼南大陸的問題,緊迫卻又無可奈何。

 九州結界存在一天,九州大陸的靈氣便匱乏一天,修士想要提升修為的禁錮也就存在一天,這不是可以通過主觀上的改變就能夠更改的了的。

 墨衍沒有再向下說下去,而是直接帶了五十個人離開了洛邑。

 這五十個人都是從羽林軍裏挑選出來的,對墨衍絕對忠誠的五十人,並且都是體質較強的人。

 九州大陸極北之地,墨衍帶著這五十人落在地上。

 這裏極寒的溫度對於修士而言,是極為強大的殺傷力,但是墨衍提前在這裏布下了陣法隔絕寒氣,讓他們也能夠在小範圍內不至於被凍死。

 “老師,這裏的靈氣好濃鬱,我從來沒感受過怎樣濃鬱的靈氣!”

 一名墨衍的學生說道。

 他叫於天,是一名孤兒,憑著自己的修煉天賦,年僅十四歲就已經擁有了大宗師的修為,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天才。

 “這裏雖然靈氣比外界濃鬱百倍有餘,但是環境太過惡劣,否則可以讓很多人來此修煉,必定能夠讓更多人快速的提升實力!”

 一名十五歲的女孩說道。

 這是這五十人裏僅有的兩名女孩子之一,名叫寇以,也是一名孤兒。她的父母曾是燕國的皇族,燕國滅亡之後她也就流落民間,並沒有隨著其他宗室被秦國帶去鹹陽。

 她的修為並不高,在羽林軍裏算是最弱的一批了,甚至就連修煉資質也並不明顯,但是她卻有著不一樣的地方。

 她天生體質陰寒,對於寒氣極為敏感,這也是墨衍會將她帶過來的原因,極北之地的寒氣對她來說看似沒有修煉上的助益,但是墨衍看重的恰恰不是他們的修煉資質,而是體質。

 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有一些體質異於常人。

 墨衍從乾坤戒中挑出五十本修煉功法,一一交給他們。

 五十名弟子都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好奇的打開功法之後,卻是完全看不懂裏麵在說什麽。

 一名名叫薛憐的女弟子忽然說道:“這好像是,體修的功法!”

 墨衍點了點頭,鄭重道:“正是體修功法,我帶你們來這裏,就是讓你們從現在開始摒棄原本的靈修,重新開始修煉體修,不論之前你們的實力強或者弱,從現在開始都是零基礎。”

 薛憐疑惑道:“老師為什麽要讓我們修煉體修的功法?我們年紀都不算小了,現在開始重新修煉,來得及嗎?”

 薛憐曾經參加過起義軍,但是隨著起義軍失敗,軍隊也變成了草寇,由於她長相甜美,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這些原本的戰鬥頓時化作了餓狼向她撲了過去。

 弱肉強食,生存之理。

 沒有人可以絕對信任,就算是可以將後背交托依靠的戰友,也不行,七八名壯碩的漢子將她撲倒在地,任她如何哭喊呼救也沒有一個人來救她。

 幾乎是瞬間,她身上的衣服就被撕得粉碎,這八名敗軍將薛憐當成了發泄品。

 萬幸的是,墨衍救了她,在那一夜南下清掃蒙家軍時,偶然發現了她。

 當時潰散的蒙家軍和潰散的起義軍混在一起,都成了軍匪,無惡不作。

 這些人已經不能算是人了,任何道德法律人性在他們眼裏已經全都不值一提,他們想要的隻是發泄原始的欲望,越是殘忍,越是邪惡,就越能刺激他們的快感。

 不論以前他們是多麽榮耀的戰士,在這一刻他們隻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