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玄月輪一切而過,猶如宰牛刀切螞蟻,摧枯拉朽,無物可擋。

當玄月輪在遠方迅速縮小,又飛回林卷手中閃沒之後,剛才還在耀武揚威的一群士兵,連人帶馬,全部被攔腰斬斷,殘腰敗體散落一地,場麵血腥無比。

“唉,你太衝動了!”古唯走上前,無奈的苦笑了一句。

“他們該死!”林卷咬牙切齒道。

“我知道,不過你當著這些村民殺人,也同樣會嚇到他們的!”古唯指了指周圍的村莊。

果然,這些村民原本還被嚇呆了,直到古唯這句話落下,一陣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響起,在場所有村民,個個像無頭蒼蠅一樣埋頭亂躥,惶恐得不知所措。

就隻有不遠處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雖然臉色煞白,身軀在劇烈顫抖,但她卻始終沒走,反而壯著膽子怯怯的說了一聲,“姐姐你好厲害!”

“小丫!”林卷秀眉一蹙,急忙走了回去,一把將小丫抱走,走進之前那間茅屋內。

小丫畢竟太小了,確實不應該讓她看到這種血腥的畫麵。

古唯也跟了進去。

林卷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小丫很快就熟睡了過去。

“你說得對,我確實幫不了他們!”林卷望向古唯,眼中充滿了自責。

昨晚她就想說幫這些人了,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古唯打斷。

她那時候雖然默認了,但心裏終究有些不憤,以為自己修為如此之高,難道還幫不了幾個普通人嗎?

但剛才她淩厲出手,斬殺了這群士兵之後,這些村民非但沒有歡呼鼓舞,反而個個如臨末日。

“事已至此,沒必要自責!”古唯感歎道:“畢竟你也是一番好意,隻是方法過激了而已。”

見林卷還是秀眉緊蹙,古唯又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而且以剛才的場麵,就算你不出手,我也會出手。”

“你也會像我一樣做?”林卷終於抬起頭,滿是希冀的望向古唯。

在遇到古唯之前,她一向獨來獨往,性格與行事作風比男子還要霸道。

但自從遇到古唯後,她這種剛硬的性格終於漸漸收斂了。

與古唯相處久了,她的潛意識裏甚至還漸漸形成了一種古怪的念頭,無論自己做了什麽,隻要能得到古唯的認可,她就會覺得無比的自豪與欣慰。

“是的,你做得一點也沒錯。”古唯肯定的點了點頭,“不過幫人幫到底,不出手也出手了,我們如果就這樣離開,他們肯定隻能自生自滅。”

“那我們該怎麽辦?”林卷問道。

“剛才這群士兵,應該隸屬西潼郡的管轄吧?”古唯不答反問。

“是的!”林卷點了點頭,旋即像是猜到了古唯的用意,“你的意思是……?”

“不錯!”古唯道:“這種仗勢欺人的士兵,你殺一群還會再來一群,而且你殺得越多,受苦的隻會是長婁村的平民,所以想要徹底解決問題,就必須從源頭做起。”

“好,那我們即刻就走!”林卷瞬間像是找回了贖罪的方法,俏臉上終於再次浮現出了笑意。

盡管很迫切的想要解決這裏的隱患,但臨走前,林卷與古唯還是很耐心的給長婁村的人解釋了一番。

為了讓這些人放心,古唯還謊稱自己是太圖帝國的重臣,他們來到長婁村,純粹是為了體察民情。

在古唯這麽一番解釋之下,長婁村所有人不安的情緒總算被激動所代替。

“原來是帝國的大人,我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之前怠慢之處,萬望兩位大人見諒!”

“如果大人肯為我們做主,那我們確實不用擔心會遭到報複了。”

安扶了這些村民的心,古唯兩人終於上路了。

而臨走前,小丫居然又追了上來,將另一個燒糊的玉米棒子遞給林卷,“姐姐,這個給你吃。”

林卷心緒激**莫名。

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拒絕,接過那根玉米後,伸手捏了捏小丫的鼻子說道:“你放心,等姐姐辦完了手裏的事情,會回來看你的,到時候姐姐一定帶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給你。”

“真的?”小丫興奮的跳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拉勾。”

“好呀好呀!”

“拉勾上吊一年百不許變!”

一大一小達成協議後,林卷終於戀戀不舍的跟著古唯衝天而起,化為兩道流光向遠方飆射而去。

“天呐,不愧是從帝國來的大官,居然能禦空飛行。”

“看來這次我們遇到貴人了!”

眼見古唯兩人禦空飛遠,長婁村的人對古唯剛才的謊言更加深信不疑了。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回來看小丫的!”一邊向遠方飛去,林卷一邊喃喃自語道。

古唯隻是沉默。

人活一世,總有太多想要圓滿完成的願望,但很多時候,卻總是遺憾居多。

一個人的精力太有限了,所要麵對的事情也太多太多,哪怕再卑微的願望,有時候也會脆弱得經不起任何的觸碰。

現在林卷雖然說得信誓旦旦,但如果以後遇到更大的波折,遇到更難解決的事情,恐怕回來看小丫這事,就顯得那麽無足輕重了。

不想在這個傷感的話題上繼續,古唯急忙顧左右而言其它,“我們在這裏耽擱了這麽久,薛逸距離我們有多遠了?”

“五百裏吧,我們禦空飛行的話,幾個時辰內應該就能追上。”林卷想也不想就說道。

旋即,她又秀眉一挑,笑道:“而薛逸所在的方向,正好與西潼郡一致,可謂報仇報恩兩不誤!”

一路飛行,幾個時辰後,他們終於進入了一座繁華無比的城池,西潼城!

西潼城,也是西潼郡的中心。

而他們之前所在的長婁村,正是西潼郡的管轄葬浩軒。被林卷斬殺的那批士兵,應該也是從這裏派過去的。

“到西潼郡了,你打算怎麽收服西潼郡太守?”林卷問道。

“收買與威脅,你通常更傾向於使用哪種方法?”古唯反問。

“當然是威脅。”林卷想也不想就回應道。

“為什麽?”

“因為收買,主動權還是掌握在別人手裏,但威脅的話,對方就隻能無條件服從。”

“非常有理!”古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我們這就去太守府,威脅威脅這個西潼郡的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