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寶讚同道:“確實,要是娘親再和以前一樣,不告而別,甚至連一封信都沒有寄回來的話,那可太讓人擔憂了。”

哪怕書香姐姐和他們說了娘親要去尋找父親,時間很緊迫,所以娘親才沒有告訴他們。

“娘親去找父親的話,倒是還挺安全的。”薛大寶又說,“隻收父親會保護娘親呢,小姝你還是不要太擔心了。”

“但是父親這回是要打仗的吧……”

薛小姝臉上露出擔憂,雖然一直知道父親之所以能穩穩地掌控著一國的兵力,自然是因為他之前一直能夠打贏勝仗。

可她還是有些擔心父親這回能不能順利地回來。

薛大寶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妹妹說的也是他擔心的,不過娘親離開之前,也不是什麽都沒有給他們留。

或許娘親沒有告訴書香姐姐,但是薛大寶卻看到了薛嬈留給他們的信,還有一把鑰匙。

娘親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後路。

水玉閣?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知道這個名字。

娘親在信裏說,萬一她與他們的父親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他們可以去水玉閣。

那裏會保證他們的安全。

說起來……水玉閣又是什麽地方?

感覺書香姐姐會知道,但是她不一定會告訴他們。

……

簫止染幾天後就趕了上來。

他一肚子氣,又不好發作。偏偏還是戰爭的關鍵時期,也隻能忍著。

一直到了豐城,長達一個月的行軍,才終於得以停止。薛嬈終於能夠有幾天的休息,豐城的大小官員也早就幫他們安排好了住處。

豐城便是大昱軍駐紮的後方。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前線的。”薛嬈道,醫者不跟著一起上前線的話,就失去了意義。

“你留在後方,一樣可以救治患者。”

簫應懃冷淡地道。

她還想說什麽,對方已經下了最後的死令,“這件事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除了她之外,還有另一個人也留了下來。

不是別人,正是簫止染。

“太子殿下。”不過是出門透透氣,都能遇到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薛嬈也不是猜不到簫止染為何這次會跟著來。

如果他留在京城的話,戰事勝利了,簫應懃的名聲自然會比現在還要更盛,身為太子的簫止染怎麽可能能夠忍受。

所以他才會選擇跟隨行軍。

“您怎麽會留下來。”薛嬈問。

既然選擇跟著來了,竟然留在後方。

“孤留下來有何不妥?”簫止染冷笑道:“孤是未來的帝王,哪有帝王去率兵打仗的道理。”

他隻要等著為他所用的人用命換取勝利。

薛嬈看向他的目光裏,多了幾分厭惡。

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壓根就不在意人的死活,要是真的讓他成為了新帝,大昱怕是離滅亡也不遠了。

……

每日都有新送來的傷者,留在豐城的軍醫忙的不得了。

薛嬈自然也不例外。

早上天剛亮就醒了,一直到深夜才終於歇下。留在豐城的人,幾乎每一個都是這樣,除了一個例外,那就是留在豐城的簫止染。

自然有怨言,但那是太子,誰能如何?

就連薛嬈也不能說什麽,隻能為傷者包紮,院子裏一直蔓延著苦澀的藥味。

接連幾天,即便是她身體也遭不住,眼前一花——

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書香焦灼的聲音,已經傳到了她的耳朵裏,“師父,師父?”

頭有些疼,她記得自己好像暈過去了,暈了多久?

她急忙想要起身,書香卻說道:“你撞到了頭,還是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不然的話……”

撞到了頭,薛嬈努力抬起手,難怪摸到了一個大包。

“軍醫剛才幫您看過了,要休息兩天,頭上的傷才會恢複,這些天,您還是休息段時間,不然……”

“傷者有多少?”薛嬈打斷了她的話。

都什麽時候了,還考慮著傷者。書香歎了口氣,“有百十來人,聽說前線戰事吃緊,所以……”

薛嬈單手撐在**,直起身子來,“有簫應懃的消息了嗎?”

有他在,戰事竟然還能吃緊,她不敢相信。

“目前還沒有,但如果有王爺不利的消息的話,恐怕已經傳過來了。”

門外響起了侍衛的聲音,原來已經到了用膳的時候。書香扶著薛嬈起身,而後將飯菜都端了進來,“您還是先養好身體,這幾天我可以幫您給那些患者治病。”

薛嬈喝了口熱粥,頭有些刺疼,“普通的傷者你治療我放心,但如果有嚴重的,千萬不要隱瞞。”

“我知道。”書香治好應下。

也不知前線究竟是怎麽了,不斷有傷者送來,薛嬈也等不及再好好休息,能幫忙看幾個傷者,便看幾個傷者。

心中的不安,愈發地擴大。

雖說有戰爭就一定會有犧牲,但她怎麽也想不到會有那麽多人受傷。

接連不斷的傷者,讓她甚至擔憂起來是不是前線發生了什麽意外。

等救治完幾位傷者之後,薛嬈起身,走到外麵,將受傷的血水都洗掉之後,找到了一個已經治好的傷者。

對方似乎認出了她,匆忙想要起身行禮,卻被她按了下來。

她說:“不用行這麽多禮。”

她本來也不看重這個。

“前線究竟是怎麽回事。”薛嬈問。

對方臉色微微一變,說不出來的難看。

難道真的和她想象的一樣糟糕?薛嬈的心,漸漸地沉了下來,她最害怕的便是簫應懃出事。

“豫王妃殿下,前線的事情,我自然不敢說太多,但……”

“如今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也不知怎了,糧草一直運不過來,如今的補給,十分困難。”

薛嬈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糧草?

簫止染動了什麽手腳不成?

他畢竟不在前線,而是住在這豐城。因為有他在,豐城的物資自然不會少。

她畢竟不能直接去過問,沒有證據,況且若是簫止染沒有做手腳,她這樣去問,搞不好對方可能會借此做文章。

“師父,又有傷者送來了。”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外麵傳來了書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