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蝠見魔君如此,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容。似乎也是等待這一刻很久了一般。

魔君的眼睛依舊充滿了怒火,同時還有一絲畏懼。而臉上依舊掛滿焦急,似乎想速戰速決,一擊致命,所有的能量也都貫注在其雙手之上,此刻雙手也已微微冒著一絲火焰。

血蝠看在眼裏,依舊掛著一抹笑容。不慌不亂,而不慌不亂的臉下似乎心知肚明。

隻見兩個身體越來越近,魔君抓起兩把匕首雙雙向血蝠太陽穴刺去,身影像是啊秋對付我轉生任務裏的鳳凰一般。隻不過魔君的胸口之上此刻已經插著血蝠帶著刀刃的笛子。鮮血也順著笛子而下,從笛子上麵的音符孔中滲出,鮮紅色,紅的有些發紫。

然而血蝠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在匕首接近自己太陽穴的時候,瞬間向後微微仰去,盡管如此,發絲還是被其剝落,幾縷發絲飄飄揚揚撒在地上。而魔君撲了個空,兩把匕首也對撞在一起,激起幾點星火散落在了血蝠脖頸之上。

血蝠並沒有因為脖頸之上被灼傷,而感到一絲的疼痛。因為比起魔君此刻的傷,這根本算不了什麽。然而魔君本以為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讓自己受傷,來取對手的命。可是卻錯了,他知道血蝠也很強,或許他萬萬沒有想到,血蝠會如此超乎想象的強。本以為可以速戰速決,殺了血蝠之後再來追殺我,以保麒麟城。但是此刻魔君也已經命懸一線了。

頭部後仰的血蝠,右手執拿的笛子依舊沒有離開魔君的身體。隨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的向下劃去,從右邊的胸口一直劃到左邊的腹部,劃開了皮肉,劃開的骨骼,劃開了靈魂。然而所有的一切幾乎是在一瞬間,所有的動作也是在同一瞬間進行。

本身就傷血過半的魔君,再受此一擊。此刻已經躺下,猙獰的臉上掛著兩行血淚,瞳孔放大,兩顆如死魚般的雙眼,凸了出來。讓人感覺到無比的恐怖,更多的是惡心。

秒殺,絕對的秒殺。堂堂魔宮的幫主,麒麟城的城主,就這樣隕落了。若不是怒火攻心,心浮氣燥,太過焦急。或許這一戰的結果未必如此。物急必反,往往都是如此,戰鬥也不例外。

血蝠望著地上的屍體,表情一臉的複雜。眼神之中更沒有一絲同情。有的隻是恨,和輕蔑。或許在血蝠的心裏此刻在想:這就是魔君?這就是傳說中與我不相上下的那個強者?怎麽會如此不堪一擊?是我太高估了他,還是我太低估了自己。

血蝠微微眨了眨眼,將目光轉移到了麒麟祭台之上。因為魔君那皮開肉綻的身體已經被傳送出麒麟城,血蝠想在多看一眼對手,已經沒有機會了。

麒麟祭台之上,四大聯盟的人基本也已經被清光,隻剩下幾個頑強份子,還在掙紮,但是此刻他們無力的掙紮已經沒有用了,敗已經成定局。或許一開始他們就注定了失敗。

我沒有再多看那幾個將死之人一眼,飛速的衝到麒麟石的旁邊,準備開啟這至高無上的榮譽。而在我伸出雙手的同時,身旁多了幾人。

我甩頭望去,邪惡蚊子等人也已經戰鬥結束了,此刻站在了我的身旁,沒有一絲的表情。隻是靜靜的看著我,看的我有些毛骨悚然,因為那目光,那眼神,的確會讓人產生幾絲恐懼。

我咽了咽口水,道:“我讓你。”說完我後退了幾步,並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不是因為我怕他,隻是因為這場戰鬥的勝利完全是因為有他們。若不是他們十萬雄師的牽製,我們五千人又怎麽會衝破四大聯盟的防守圈,我又怎麽會站在這裏。即使我們再強,若無他們相助,我們根本不可能會勝利。

然而我們到此的目的,雖說是為了拿下麒麟城,但是那也隻是嘴上喊喊的,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我們來此的目的,隻是為了殺人,殺魔宮的人,殺四大聯盟的人。至於要到麒麟城來殺,隻是因為我們不甘心麒麟城落在他們的手裏,更加不忍心麒麟城落在他們手裏。僅此而已。

蚊子麵無表情的臉上此刻依舊是嚴肅的沒有一絲表情,道:“我承認,我們不是為了湊熱鬧而來,我們是有準備,有目標而來,然而此刻我不能拿,我蚊子從來沒有佩服過誰,今日我佩服你,以及你所帶領的鬼塚。麒麟城是屬於你們鬼塚的。”

“若不是你們,我也不可能有機會站在這裏,我不想欠人人情。”我念道。

蚊子麵無表情的臉,此刻微微露出一絲笑容,道:“你們的戰鬥我都看在眼裏了,而這祭台之上所有的強者,基本也都是你們所殺,甚至包括魔君。我們隻不過清理了一些小嘍羅。至於你口中的人情,言重了,或許,我們以後會成為朋友,因為我們不想有你們這樣的敵人,告辭。”

我望著蚊子等人離去的身影,說不出心裏是喜,還是悲。隻有淒涼,因為這場戰鬥太過漫長,這場勝利似乎有些荒唐。

漫長的是兄弟們一直飄灑的血液,荒唐的是蚊子的鬧劇。至少在我心裏是這麽想的,蚊子他們到此的目的很清楚,很明了。然而當目標實現,夢想成真,想要的東西擺在眼前的時候,卻選擇了放棄,選擇了默默的離開。這或許本身就是一個鬧劇。一個看似可笑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