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又該怎麽做呢?想到這裏,那緊握泥沙的手握的更緊了,指甲也已沒入掌中,泥沙也似已流盡。

集合到這裏的兄弟,也越來越多,太子,少東家等人,也紛紛趕到。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無論來了多少人,都是。

如同從我手中流出的泥沙,無論流出多少,都沒有一絲掙紮,一絲抱怨。有的隻是承受,承受我手掌的力,如同我們在承受上天,承受**,也沒有一絲掙紮,一絲抱怨。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的站起,大聲朗道:“你們傻的,全部給我下坐騎,戴上鬥笠,穿上蓑衣,這麽大的雨不知道嗎?”聲音之大,就連我自己都有點害怕。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說,為什麽會用這樣的口氣說,為什麽會罵我自己的兄弟。這是發泄嗎?

“你自己呢?”一個女子的聲音傳至我的耳朵,聲音慢而輕,輕而柔,語氣之中已經有些哽咽,更多的是心疼,我知道這聲音是小嘴的。

我緩緩的轉過身看向小嘴,心中所有的怒火,和悲憤。也在這一刹那被她憔悴的麵容,蒼白的淚水,融化了。

“你,自己呢?”小嘴又緩緩的說了一遍,淚水夾雜著雨水也在她說話的同時流進了嘴裏。

她的頭發已經淩亂,緊緊的貼著臉,她的眼睛在抖動,眼淚還在流淌著,她的嘴唇在顫抖著,已經凍的發紫。她的全身也在顫抖著。

我緩緩道:“你快穿起雨具,別凍著了。”

小嘴動了動嘴唇,道:“你也沒有穿,其實你早該穿了,若如此,我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會穿了,之所以現在這樣就是因為你沒有穿,你知道嗎?”

“我知道。”話一落,我已經穿戴好了,大雨落在鬥笠上從四麵而下,流到肩膀的蓑衣上,在順著蓑衣流向地麵,如一個小型的瀑布。

小嘴的話同時也提醒了我,可能很多人本身已經穿好的,見我如此寧可自己再脫下來。想到這,我的心絞痛著。或許我做了一件錯事。

再回首,兄弟們也已經穿戴完畢,眼神依舊望著前方。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我卻已經知道,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太多。本來我也知道這句話的,但是現在看來,這句話的意義更加的深刻。

“前麵好象有船過來。”小白指著海麵,冷冷的說道。

眾人順著小白手指的方向看了去。。血蝠道:“哪有。”

小白道:“馬上你們就能看見。”

血蝠擦了擦眼睛,道:“真的假的?”

小白道:“我們職業,本身視力就遠遠超乎常人,比常人看的遠一點,看的清楚一點,我記得我說過。”

血蝠笑道:“有船還不好啊?你還那麽冷冰冰的幹嗎?”

小白道:“若是敵人呢?”

血蝠那一絲笑容忽然就不見了,忽又笑了起來道:“最好是,省的我們去找他們。”

小白笑道:“不錯”

片刻後,漸漸的從海麵上浮現出一排船隻。如從地獄之中開出來的一般,從波濤洶湧的海麵緩緩的向我們這邊駛來。

一排十一艘,中間一個最大,兩側各五艘,雖然沒有中間一艘大,但是身體也不小,可以斷定這不是客船,而是貨船。

我望著漸近的船,緩緩道:“啊劍,你覺得這是?”

啊劍笑道:“若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林雷的船隊。”

聽到這,我再次睜大了眼睛,想看的更加的清楚,但是我才發現,原來看到的是什麽跟眼睛睜大與不大是沒有關係的。我道:“十三樓幫主林雷的?”

啊劍道:“不錯。”

我道:“他。。那麽多船。。?”

啊劍道:“據我所知,十三樓主要經營的是沿海各個港口之間的貿易,也可以說是個海上的大商人。”

血蝠道:“那怎麽會從前麵開過來?不會是船被狗日的搶了吧。。”

啊劍笑道:“你真的以為是敵人啊?船是屬於係統的,玩家是向係統購買來的,別人是不可以搶的,也可以說船上是安全區,就像各個商店,店本來也是係統的,是玩家向係統購買申請的。至於為什麽會從前麵開來,可能是從台灣那邊開來的,雖然台灣還沒正式的統一,但是遊戲裏已經把它歸入華夏的領土,如同釣魚島一樣。”

血蝠道:“知道。。你怎麽說了一堆”

啊劍道:“草,知道你還問。。”

血蝠道:“我問最後一個問題,”

啊劍道:“放。”

血蝠道:“擦你。。他們怎麽現在會來?”

啊劍笑了。我也笑了,我道:“我來回答你吧,啊劍已經通知了我們其他的聯盟,這個你知道的。然而林雷的頭腦,你可能不知道,他是大商人啊對吧,所以他的頭腦肯定很發達,想事情想的會多,然而眼前的船隊也必然是他想到的,也可能是他想到的一部分。”

血蝠抖了抖肩膀,不再說話。

而船隻已經在我們麵前不遠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