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亂世序幕 第二十一章黃祖
周瑜很冷靜，作為一個統帥，看清形勢，不被憤怒衝昏頭腦，孫策可以怒，但他不可以，他一旦憤怒了，那這支水軍就真的完了。
目前江上的形勢很明顯，擎天城的水軍無疑是最弱小的，之前連戰連敗，士氣已經低落了不少，而孫家水軍在之前的戰鬥中，雖然士氣節節攀升，但也損失不少，最強的就是江夏黃祖的水軍。
不過擎天城的水軍有柴桑城做後盾，即使不敵，也能靠岸配合水軍攻擊江麵的敵人，反倒是之前一路高歌猛進的孫策軍陷入了不利的位置。
黃祖的水軍數量龐大，雖然統帥能力欠佳，卻有能力滅掉任何一家，但同樣，如果孫策和擎天聯手，也能破掉黃祖的水軍，而無論己方還是對方任何一方跟黃祖合作，都能滅掉另外一方，隻是最終黃祖也未必會放過他們。
而三家的關係，孫劉就不必說了，孫堅占據荊南四郡，可以說已經和劉表結下死仇，而擎天城，之前黃祖意圖占領柴桑，卻被徐晃擊退，甚至賠上了兒子黃射，如果說孫家和黃祖是國仇，那擎天城跟黃祖就是家恨了。
至於擎天城和孫家，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如今雙方正以豫章為戰場，水陸大戰，除非孫家願意退兵，否則根本沒有和談的可能。
“主公，這樣耗下去，短時間內，很難分出勝負。”闞澤皺眉看著下方詭異的局勢，三足鼎立，也是一種最穩定的形式。
“那就耗，我們有的是時間，隻怕他們沒有”秦天冷笑一聲，他已經接到了孫堅敗亡的消息，五十萬大軍，戰死十餘萬，俘虜二十三萬之眾，剩下的大多逃散，一場成功的伏擊，孫堅再想在陸地上動腦筋，已經不可能了。
隻要孫堅兵敗的消息傳來，秦天自信，即便是周瑜也未必沉得住氣。
“主公快看，黃祖派人前往孫策水陣之中了”華雄突然驚叫道。
秦天連忙回頭看去，卻見一支快艇正飛速的從黃祖的水陣之中衝出，進入孫家水軍的軍陣。
“這兩家會不會聯手？”闞澤有些擔憂的看向江麵。
“不會，一旦我們敗，孫策就不能獨存，這點我們能看明白，孫策也能看明白。”秦天搖頭道：“至少現在不會。”
“現在不會？”三人疑惑的看向秦天，秦天卻沒再說什麽，隻是冷冷的掃向城下，右手搭在城牆垛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城牆垛。
不一會兒，之前的那名前往孫策大營的武將帶著另一名孫營的武將離開，飛速向黃祖營中劃去，秦天、徐榮、闞澤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來。
“公瑾，為何要答應他們？如果一旦與他聯手滅掉擎天水軍，黃祖返回怎麽辦？”孫策有些不滿的看著周瑜道，如今的形勢，連弱抗強或許還行，但連強滅弱，那絕對是尋死之道。
“伯符放心，我自有辦法讓他們成為我們的先鋒。”周瑜冷笑一聲，臉上帶著強大的自信。
“哦？”孫策微微一愣，隨即大喜，在他的印象中，周瑜從沒有讓自己失望過，這次，或許能再造奇跡也說不定。
“主公，看樣子，好像談成了”城上，闕澤苦笑著看著黃祖緩緩向這邊逼近的劉表船隊，孫策的行船，隱隱間處於輔助的位置。
“連消帶打，不但化解了我們將水攪渾的計劃，而且反而借勢來攻，不簡單呢，看來找錯人了，至少不該將黃祖這個草包引進來。”秦天無語的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孫策派出去的使者說了什麽，但他也大概能猜到，黃祖的兒子死在這裏，雖然有因私廢公之嫌，不過黃祖並非梟雄，殺子之仇自然大於國仇。
“主公，我們是否也派人去曉以利害，令黃祖不要妄動？”闞澤皺眉道。
“不用，現在說什麽也晚了一步，等等吧，孫策撐不了多久，這個漁翁可不好當。”秦天冷笑道，決定勝負的戰場並不在這裏，不過如果可以，秦天還是希望能將孫家的水軍廢在這裏。
隆隆的戰鼓聲中，黃祖的水軍緩緩地逼近岸邊的擎天城水軍，戰艦之上，破城弩開始對轟，一條條戰艦變得百孔千瘡，黃祖站在穿透，陰冷的目光盯著柴桑城，眼中閃爍著仇恨的火焰。
“人不怎麽樣，帶兵倒是有一手。”秦天目光微微犯冷，看著黃祖帶來的水軍，雖然沒什麽宏大的陣型，不過卻中規中矩，無可挑剔，沒有出彩之處，卻也沒有什麽遺漏，這樣的人，守不會出什麽差錯，但帶兵出來打仗就有些難度了，沉聲道：“傳我軍令，徐榮，攻堅”
“喏”旗官不斷揮動令旗，下方，岸邊，一排士卒突然出現，將周圍用枯草、油布遮掩抽開，露出一架架猙獰的投石車。
“裝彈”有了前方水軍的遮掩，對方並未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這些投石車，依舊凶狠的前進，巨箭不斷地在船與船之間對射，同時雙方的距離也在接近，城樓上，令旗不斷揮舞，為徐榮報告敵人的位置和距離。
徐榮死死地盯著城頭的旗官，不斷的校對著投石車的絞盤。
“放”
徐榮眼中閃過一抹狠色，一聲令下，無數石彈騰空而起，前方，看著自己的戰艦不斷向敵營靠近，黃祖的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恐怖的咆哮聲，不是弩箭射出的箭矢黃祖不由自主的抬頭向天空看去。
“嗡~”當抬頭看天的那一刻，黃祖腦袋蒙了，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懵了，一塊塊籃球大小的石彈，鋪天蓋地的像他們砸過來，有多少？沒人能在一瞬間數清，反正那仿佛世界末日般的場景，深深地震撼著所有人的腦海。
“轟轟轟轟~”
無數石彈落入水麵，但也有不少直接打在船上，伴隨著刺耳的木頭碎裂聲，一條條船隻被洞開，不少倒黴的士卒直接被石彈砸在身上，巨大的力道直接將其砸進船艙，不要說士卒，便是武將被石彈砸中，也要傷筋動骨，即使僥幸不死，落入水中，也估計沒力氣再遊出水麵。
石彈造成的殺傷還在其次，但那種震撼的威懾力，卻令黃祖的士卒心底一片冰涼。
“衝，衝過去”黃祖雙目通紅，憤怒的咆哮一聲，行船速度又加了幾分，隻要短兵相接，就不怕對方的投石車，雖然他的戰艦之上也安裝有小型投石車，不過相對鬆散，麵對擎天軍的投石車布成的陣勢，即使反擊也很難起到效果，現在隻有不斷的前進，與對方短兵相接才行。
“一百米……五十米……四十米……”隨著雙方的不斷接近，黃祖的呼吸急促起來，眼中閃過貞貞猙獰的殺機。
“嗒嗒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一排排手持特殊弩箭的弩手衝上船隻，迅速的在各大船隻上排成數排，麵對氣勢洶洶的黃祖大軍，沒有絲毫的畏懼。
“破軍弩準備”淩操、黃蓋站在甲板上，冷冷的看向對方，隨著兩人下令，一排排特殊的弩箭舉起，冷幽幽的箭簇對準了不斷接近的敵軍。
“第一排，發射”
“咻咻咻~”一道道寒光帶著淒厲的咆哮射出，鋒利的箭簇不斷地刺中敵軍一個個江夏兵慘叫倒地。
破軍弩，四品套裝部件，準頭極佳，射速快，添裝便利，是目前擎天城最頂級的兵裝，隻有最頂級的兵種可以裝備，截至目前為止，擎天城的破軍套裝也隻有五千件左右，各大特殊兵種有自己特定的兵裝，無法裝備破軍套裝，因此，這批套裝最先發給了主戰兵團，加上這支軍團隨著柴桑城被屠而進階，攻擊力有了大大的提高。
隻是第一波箭簇，對麵的戰船上便想起無數的慘叫聲，江夏精兵如同麥子一般一排排的倒地。
“第一排後退，第二排發射”根本不給黃祖反應的時間，射出箭簇的第一排將士沒有絲毫的停留，迅速的退入刀盾手的保護範圍之內，第二排則將已經填充好的箭矢對著敵陣發射過去。
這可不同於投石車的石彈，沒什麽準頭，幾乎每一支箭簇射出都能命中目標，即使對方手中有盾牌等防禦性武器，也無法逃開被洞穿的下場，破軍弩有著強悍的穿透力，普通的鎧甲根本無法起到真正意義上的防護作用。
五千人，僅僅五千人手持勁弩，便將黃祖帶來的江夏水軍壓製的連頭都抬不起來，一陣陣箭雨讓甲板上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變插滿了箭矢，一個個士卒躲在船艙裏或船垛後麵，一名大膽的武將探出腦袋，隻是下一刻，便有三支箭矢洞穿了他的頭顱，周圍不由得傳來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所有人將腦袋壓的更低。
黃祖眼皮直跳，臉色十分的難看，沒想到擎天城竟然掌握著這種犀利的兵器，這仗，沒法打啦。